這下幾人都是如墜雲霧,將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廖三娘還用火烤了烤信紙和信封,但是什麼也沒看到。
“草橋野茶館我知道,距離桉發的地方大概有兩裏地。”李儒風道,“除去過路打尖的,平日裏去喝茶遊賞的人也不少。”
“冷老爺被這麼一封書信一勾就去了,顯然奧秘是在這封咱們看不懂的信件上……”烏開地端詳著這封“鬼畫符”。莫非這書信上是下了什麼符咒,一下便將冷老爺的魂給勾走了?
廖三娘道:“烏老爺,你也是去過臨高培訓的,怎的說這般的無稽之言!這信大約是什麼密碼,我等看不明白,冷老爺看得明白。他知道此事事體重大,故而才會前冒險去赴約――下麵又落了個知名不具,多半是冷老爺認識或者知道的人……”
她這麼一說,烏開地等人前後對照,覺得頗有道理。
李儒風將信件接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又湊到鼻子上嗅了嗅。道:“這信的書法頗為拙劣,大約不是什麼正經讀書人所寫,墨是臭的,墨痕也亂,用得文房四寶不是講究之物。書寫之人不是個代筆先生便是什麼店鋪裏的夥計賬房。”
原本以為找到信多少可以找到些重要的線索,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結果!幾人不由地有些灰心喪氣。
李儒風見大家有些喪氣,打氣道:“至少我們知道賊人去過草橋野茶館。那茶館裏平日裏往來歇腳的人甚多,我們派些人去打探,總能得到些消息。”
話說到這裏,被三聲敲門聲打斷,接著在院子中把風的趟子手推門進來,稟道:“小八子他們回來了。”
李儒風和廖三娘對視一眼,立刻知道方才回來時候布置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廖三娘衝趟子手點了下頭,不多時,兩個趟子手押著一個頭上套著麻布袋子的人走了進來,趟子手一踢那人腿彎,那人立刻噗通跪倒。趟子手接著一把揭去頭套,露出那人麵目,卻是個二十出頭麵目俊美的青年。
廖三娘向那青年走去,走動時披風下擺不搖不動,如同一個漂浮的幽靈,她走到那青年身前,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挑起那青年的下頦,咯咯一笑,道:“好個風標博浪的粉郎,可兒可兒的叫人心憐。”
那青年見了廖三娘,身子不住哆嗦,連連磕下頭去,求饒道:“三娘子饒命。”
廖三娘柔聲說道:“哦?饒你什麼呢?”
青年道:“男女這廂不知如何惡了三娘子,還望三娘子明示。”
廖三娘卻不看他,而是看了眼青年身旁的趟子手小八子。
那小八子會意,對廖三娘道:“三娘子,這搗子叫王世珍,先前起家時霸了幾個土妓,後來賺了些錢,做的大了,在鹹宜坊聚了十五、七個閑漢,占了二十幾個歪妓,每日將晚之時,命歪妓們在各家酒肆外頭站關,招攬狎客索喚妓弟,一月前他忽然找了個上廳行首來,他一個土底下的醃臢潑才,哪裏巴的上那等好貨,而那個行首女妓不幾日便攀上了德隆的張管事……”
這張管事是德隆裏管庶務的,德隆和冷凝雲宅邸中的日常雜事都是歸他管理,雖不是什麼要緊的崗位,卻能接觸到冷凝雲的行程安排。
廖三娘聽了,歎了口氣道:“我們在京師的勢力終究還是太小,德隆的攤子又鋪的大了,人多了,這褲襠裏、錢袋裏烏七八糟的事體著實是看顧不過來,終究是疏失了。張管事這等行貨子也招了進來。”
廖三娘將臉轉向王世珍,澹澹道:“哪個叫你做的?我要聽實話。”
王珍世磕了個頭,直起上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潑皮相,道:“三娘子明鑒,男女如何敢欺瞞,實在是不知何事。”
廖三娘突然手一抖,用右手打了王世珍一記耳光,她打耳光的姿勢很奇怪,肩膀和上臂不動,隻是小臂一抖,動作幅度極小,甚至連披風都沒動一下。
王世珍的臉上挨了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左邊臉上立時起了五道血嶺子,一下腫了起來。
廖三娘麵色毫無變化,依舊是澹澹的說道:“我要聽實話。”
王世珍吐了一口血沫子,道:“男女不知何事。”
廖三娘小臂一甩,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王世珍的左臉也馬上腫了起來。
廖三娘語氣生硬的重複了一遍:“我要聽實話。”
王世珍依舊道:“男女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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