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濕而冷酷的寒霧緩緩飄來,翻滾起伏,互相追逐,好像險惡的海麵上的波濤。
東禁洲大長老踩著雲頭在寒霧中緩緩前行。
“事情辦的如何了?”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回大人,事情還在開展中,現在還沒有人發現我的身份。”東禁洲大長老提著心回話。
“記住你的身份,記得你該辦的事情。你我的時間並不多。”
“若有差池,丟的不止你的命!”那道聲音冷聲道。
“明白了。屬下一定竭力去辦。”大長老低著頭回答,但臨了,他還是忍不住抬頭去看那人。
每次吩咐他做事時,那人總是以迷霧擋臉,是以他從來沒有見過迷霧後那人的真麵。
時間長了,他未免有些好奇。
但他剛一抬頭,就忍不住冷呼一身:“好痛!”
當即從眼眶裏流出幾滴血淚來。
“這次隻是一個警告,若有下次,可不是警告這麼簡單了。”那人冷著聲,聲音像最寒天淬了毒的冰水,既能殺死人也能凍死人。
“屬下明白。”
東禁洲佝僂著身子,像一隻被嚇破膽子的蝦,顫顫巍巍地,與在星河宗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又是一陣寒霧逼來,本就嚴寒的樹林中,更是冷的人站不住腳。
連帶著,人的視線也模糊起來。
等東禁洲大長老再次反應過來時,周圍已空無一人。
他輕笑了一聲,沿著原路返回,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讓他找到法的蹤跡,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寧願選擇被那神秘人殺死,也不願意去找法。
傳說中法是極殘暴也實力極強的人,他一個小小長老,就是去鬧笑話外加送死的。
東禁洲中,繼從星河宗回來之後,這幾天又少了很多弟子。
很多弟子跑來找說法,但大長老一概不理。
找洲主,洲主也不見蹤影。
東禁洲大長老從寒霧中回來後,又有一些弟子跑來要說法,直接被大長老剝奪了神魂。
將血肉煉成了一枚枚血丹,這血丹已經有四百九十顆了,他要集齊九百九十九顆。
……
寂靜之地,法撕掉了自己之前找到的皮囊,露出自己本來的麵容。
鴻留下的各種法則之力都朝著法攻擊而去,還有滾滾雷劫從天而降。
法不閃不躲,等法則之力和雷劫降下之後用自己的法力和肉身去抵擋。
很快,法就被法則之力和雷劫弄得麵目全非。
但他毫不畏懼,一次次直麵,一次次衝上前,好像不怕疼似的。
他是在以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變得強大。
盡管他已經很強大了,但還是報不了仇,也保護不了自己愛的人,他心裏在悲鳴,在嘶吼。
在今天,是姬死在她懷裏的日子。
“啊!……”
法仰天長哭,流出來的淚水瞬間彌漫了整個寂靜之地,連帶著禁忌之海都沸騰起來。
禁忌之海中的海妖吸收了這樣含著法淚水的海水,瞬間變得膨脹,飛速成長。
很快,禁忌之海的海水蔓延出來,衝破了禁忌之線,卷起千人仞向前撲去。
臨近禁忌之海的陸地全部被淹沒,永久禁錮於禁忌之海的海妖由於吸收了法力的緣故,得以衝破禁忌,步上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