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節 京師(十)(2 / 2)

烏開地一愣,道:「他們求的是……」

李儒風在旁接口道:「多半為財。」

諸人聽了互相看看,不由一陣竊竊私語。

廖三娘接著道:「此事南北皆有,不算稀奇,廣西瑤僮白日劫人討要贖金,稱為「墮禁」;北方稱為「虜獲勒贖」,肯花偌大心思查考冷老爺根底,實是處心積慮,賊人奇貨在手,豈會虛耗,必要與我等聯絡,諸位老爺稍安勿躁,少時定有消息。」

李儒風附和的點點頭,接過話頭,道:「其一,最要緊的,不消說,自是救人。賊人若當真為求財,我等便要預先準備,以防措手不及,澳宋有句俗語: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若能不動刀兵,拚著折損大筆錢貨,贖得冷老爺平安回來,便是擔些幹係,也能交代。」

李儒風說到這話語一頓,沉吟片刻,緩緩轉著手中胡桃,接著道:「官府處置這種劫質案子,從無納款贖人、縱賊不誅的前例,往往是賊匪、人質皆並殺之,公人胥吏通常還要籍著由頭勒掯苦主,敲詐錢財。故而切不可寄望官府,他們要捉人,我們要救人,初心不同,事難兩全。我等不可束手坐待,當要竭力以赴,救出冷老爺。我與三娘子等會散了,就派人去尋那些花子、無徒、光棍、搗子的首腦、甲頭,布置下人去四處打細,此等市井人物消息最是靈通。這是鑽刺打探、熱血廝潑的勾當,諸位謙謙君子,自然不知這江湖中惡濁齷齪的伎倆。當仁不讓,此事隻能我與三娘子一力承當。但要請烏先生流些銀水過來,支應諸般挑費,這等事要潑水價的使錢,摳搜不得。還要預先籌措,備下贖款。」WwW.com

烏開地和蕭魏襄理對視一眼,麵露難色道:「冷宅雖有些銀子,卻是不多,德隆的流動資金嘛,不好挪用……」

李儒風緊跟一句,道:「再難也要尋個道路出來。」

廖三娘這時也轉過頭來,對烏開地道:「其二,是要請烏先生出麵,與宛平縣、順天府對付諸般公事、上下打點,打探官府消息。烏先生,冷宅中可有人能充任苦主嗎?」

烏開地一欠身,道:「冷老爺有一貼身秘書喚作荷香,平日為冷老爺整理文牘、照管起居,對外隻說冷老爺的正頭娘子在家未曾跟來,荷香是冷老爺的掌事妾,諸事由荷香出頭支應便是。」

李儒風點點頭,道:「好。」

接著李儒風衝向德隆的幾位經理,道:「其三,要辛苦幾位經理了,穩住德隆局麵,咱們要用錢,銀行就不能再生事,可這經營生意上,李某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拜托各位,李某這廂拜揖了。」說完深深彎下腰去,衝德隆幾人作個大揖。

蕭襄理等幾人忙拱手回禮,口稱:「不敢、不敢,應當、應當。」

正說著話,忽然外麵有人來報,說順天府快班的齊班頭來了。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還是烏開地沉得住氣,當下吩咐眾人在這裏等候,他自己出去應付。

李儒風不以為意,他對公門頗為熟悉:快班上門拘押證人是應有之義。班頭親自上門,一來說明此事事體重大,二來也表示可以「講講斤頭」――也就是說,此事

有轉圜餘地。要不然,這班頭早就兩眼朝天一翻,六親不認公事公辦了。

他現在最為在意的是冷凝雲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動用鏢局保衛,自己帶著親隨跑到城外去――以他的個性和行事原則來說,這是極不尋常的事情。

要知道他為什麼出去,那麼找人就有了一絲線索。

不過冷凝雲的兩名貼身小廝都已經被殺,烏開地雖然是心腹,平日裏亦不能登堂入室,隨侍在旁。唯一的線索便是冷凝雲房中的兩名通房丫鬟了。

這兩個通房丫鬟,一個是從臨高撥來的生活秘書,在京師站的名字喚作「荷香」。來京師站之後還兼任冷的機要秘書之職,重要文書都要經過她手;另一個是到了京師之後收買的。名字便俗了許多,喚作「燕紅」。冷凝雲也懶得改了。後者雖然並不知道冷凝雲的真實身份,但也屬於「受過大恩」,又由和連盛做過「背景調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身世清白的少女而已。忠誠度上並無可疑之處。

不過,她們平日裏伺候冷凝雲的衣食起居,應該知道的不少。李儒風心想,應該先從這兩個人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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