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癱坐在地的陳曉軍再次見到了那道熟悉身影，盡管是虛幻的，卻似真實存在。
“感謝吾主，你沒死...我怕那個瘋子把你給殺了，就像它對其他人那樣。”
黑暗中，身披十字黑袍的光頭怪人抓著陳曉軍的肩膀，把他輕輕扶起。
緊接著這家夥居然無視了rig行動服上的加固連接件，十分輕鬆的將那保護頭部的頭盔摘下。
“來吧，我們現在離得很近了...”
“我...”
昏睡感再次襲來，想要做出反應的陳曉軍卻沒有了一絲力氣，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他懸浮了起來，斷臂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緩緩向著某個方向飛去，最終沒入了黑暗，不知去向。
...
“噢...你很喜歡你的小豬是嗎？”
看到眼前的敵人在那瞬間瞪大了眼，停止腳步連忙抓向被他擲出的玩偶，趙毅咧嘴一笑。
充能完畢的動力臂在推進器的幫助下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強脂的轟去。
曆史總是相似的，腦袋滿目瘡痍的強脂又是毫無抵抗的倒飛出房間。
隻不過可惜的是，這回這裏並沒有任何尖利的物件能夠把它再次貫穿，隻是重重摔在了地上，胸口處有著極為明顯的凹陷。
“轟——”
本著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原則，趙毅用身體暴力撞向房間牆麵。
破開牆體後的他不受控製的向前踉蹌了兩步，然後趟入了渾水之中，在站穩腳跟後跟著強脂來到房間外的地下廊道。
“等等...求救信號？老陳！”
突然間，趙毅的注意力被發生變動的hud所吸引。
身份識別信息標注為hm-0002-36-陳曉軍的友方單位正在逐漸離開他的信號接收範圍，即將失去聯係。
那並不是陳曉軍自己放出的，而是由他的rig人造脊柱在緊急情況下代發的信號。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解釋，當前所發生的並非在按照其本人的意願進行。
陳曉軍極有可能是失去了意識，興許是眼睛瞎了不能使用眼動儀，喉嚨啞了不能發出語音指令，甚至是手臂癱瘓了不能操作麵板。
總之就是永久或暫時失去了一切與rig人造脊柱的雙向交互能力。
隻能由智能水平極低的rig係統自己單向識別和評估用戶的狀況，最後發出這條信息不完全的求救信號。
雖然義體人身上作為輔助智能的人工智障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詳細描述給趙毅，但他至少得知同伴出事了。
“這破病院簡直是怪事一堆啊，特麼鬧鬼把我兄弟鬧走了。”
趙毅想也沒想就將敵人留在了原地，急忙走向陳曉軍之前砸出的缺口。
他一腳跨進隔壁的廊道，殊不知背後的強脂已經從汙水中站了起來。
“完了！頭盔咋還掉這了，老陳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操！這底下的信號是真的差！”
撿起眼眶處藍光逐漸暗淡的頭盔，趙毅有些焦慮了起來。
陳曉軍已經離開了他的信號接收範圍，迷失於精神病院如同石沉大海。
這下邊的信號傳輸又遭到了不小的阻礙，使他無法向外界的指揮官彙報情況以及呼叫支援。
自義體改造以來，趙毅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機。
他和陳曉軍同是一級靈能者，失去了頭盔在這裏意味著什麼，趙毅的心裏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