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節 京師(十三)(2 / 2)

草橋野茶館也算是京師西直門外一個比較出名的地方,就在往海澱的官道旁,距離西直門不過三公裏遠。此地略有河塘花木之景,是城外一個可以休憩遊賞的地方,平日裏過路客和遊客很多。約這裏大約有消除冷凝雲戒備的意思。

“他們是在半途下手,這一點冷老爺沒有預料到。”李儒風道,“野茶館平日裏人很多,茶館的老板就是附近的牌甲,也聚了不少做公的。”

“可是按照齊班頭拿來的口供,那個發現現場的姓薑的人說襲擊發生在向晚時分。”三娘子皺眉道,“冷老爺的行程單子上可是當天的中午。”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這裏頭的具體花樣。他們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襲擊冷老爺的對手並非他們熟悉的巨寇強盜。但是誰也說不清到底哪裏“不對”。

烏開地以手支頤,歎道:“我跟隨冷老爺這幾年,除了頭一年不知道老爺的底細,有如履薄冰之感,後來那些年都覺得順風順水,再大的風浪也隻覺得一切盡在掌握,隻是今日,有些亂了方寸……”

廖三娘笑道:“莫說你,我們大家誰不是呢?畢竟失陷元老這還是頭一遭。這對頭著實厲害,不是尋常之輩!”闌

……

正說著話,忽然有人來報,蕭、魏兩位襄理來了。

“請他們進來。”烏開地說。李、廖二人不由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位襄理進來,把出去拜客的事情大略說了一些。說見了七八家客戶,聽聞消息都比較震驚,囑咐要趕緊找人。倒是沒有提出要提款的事項。

烏開地微微頷首,心裏卻有些奇怪。兩位襄理去見得人都是所謂的“第三種儲戶”,他們錢財明麵是存在京師德隆,實際早就到了廣州。無非是圖用銀子方便在京師還開個折子。這些人對元老院頗有了解,得到如此的回饋並不算意外。

正說著話,小八子忽然興奮的走上廳來,廖三娘見了他知道有事,忙快步迎了上去。

小八子左右看了一眼,攏起手掌呈喇叭狀,在廖三娘耳旁低聲耳語了幾句,廖三娘眉梢一挑,麵上瞬息間連續變化數次表情,直到最後才露出喜色,再直起腰時,廖三娘已經換了一派成竹於胸的神態。闌

廖三娘掃視周遭一圈,自信的一笑,道:“諸位老爺且寬心,兒家在此吹口大氣,不出一月,此事當有了局。”

眾人立時知道張世珍必然已經吐口,有重要口供問了出來,又見廖三娘說的篤定,不由全都精神一振。

隻有李儒風目光閃爍,看了廖三娘一眼。

烏開地剛要問話,廖三娘目光一峻,搶先開口道:“此事關要冷老爺安危,機密不可輕泄,江湖關竅,想來諸位老爺也插不進手來,小女子這廂得罪,待事了之後,自當和盤奉告。”

烏開地一愣,將到了扣邊的問話重又咽了下去。

廖三娘麵如桃花,媚聲笑道:“待到冷老爺歸來之日,兒家當與諸位老爺共飲”。

散會了,李儒風麵朝廳堂,背對廖三娘,他看著離去的眾人,沉默了會,忽然說道:“沒有消息,對嗎?一月,一月之後,事情不成,當如何?”闌

廖三娘悠悠道:“這北京城,政保局進不來,軍情局難出麵,能公開行事的武家,隻有和連盛。廣裏若是來人,走海路,從天津登岸,快馬馳赴,最快怕也要半月,我們等不起,要盡快理出個頭緒。方才我讓小八子過一刻再進來回報,不拘什麼,隻管耳語幾句。眾人見事情有些起色,人心才會穩。烏開地等人雖無叛反之心,但他們是商賈仆役出身,性子畏懦、暗弱,不給個念頭撐持,他們怕要垮掉,按澳洲的新話,這叫……希望?”

李儒風道:“叫精神支柱。”

廖三娘笑了起來,道:“對,就是支撐大殿的金柱。”說罷又歎了一口氣,道,“我是在安他們的心,他們也何嚐不是在安我們的心。”

“還有個聽口風的意思在內。”李儒風跟著笑了兩聲。

“話說得太明白便無趣了。”

李儒風歎道:“元老院的大軍打的越狠,我們才越安穩,兵臨城下,才能安如泰山。”

廖三娘道:“隻是如今這局麵,打打停停,反而是鬧了個半間不界,變數最多。”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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