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婦女合作社股份有限公司的名字雖然取得響亮,本質上隻是家舊貨商店,貨源自然是從苟家莊來得抄家貨。古董擺件字畫瓷器這些東西在本地是沒什麼市場的,但是普通的家居生活用品數量很多,特別是衣服鞋帽,一捆一捆的衣服裝來了幾十車。這些東西對老百姓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不過,正如文德嗣說的,出資各方的資本是用穿越者內部的記賬貨幣點券作為本金的,一點券到底該合計多少白銀、銅錢成了個很大的問題。按照執委會過去的說明,一點券相對於一人民幣。
“既然點券是一人民幣作為基準的,那麼核算價值的時候可以用RMB作為參考――”李梅說。
“這個,雖然我不是學經濟的,但是時空不同,人民幣的價值沒法這麼套用。”文德嗣有點擔心,“比如一個花梨木的桌子,21世紀值老錢了,要用人民幣套得話,這桌子不就得天價了。”
“可以用糧食價格換算,”程棟建議說,“這樣表現出來的購買力比較真實。”
他使用大米作為換算基準。
臨高的米價是每石(94.4KG)一兩三錢白銀。
現代的中國城市米價,平均每KG大約在3.2元之間,再換算成石,每石米合人民幣302.08元
以此為單位,人民幣在1628年的臨高的實際購買力就是302.08元相當於一兩三錢白銀。臨高的物價他們是基本都了解的到得,這樣就能比較便捷的換算成人民幣了。
經過一番複雜的成本計算、了解行情,海南婦女合作社股份有限公司――簡稱婦女合作社終於開張了,因為它的開張時間比鹽店要晚一些,加上李梅本人的公關交際能力,合作社的場麵要比鹽店大得多。雖然也隻是幾排磚砌的柱子,上麵搭上棚架和雨布的簡易大棚。但它占據了東門街上的一塊很大的地皮――這塊地皮李梅原想以公司的名義買下來,但是土地製度又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執委會不敢做主,在她再三的活動下,才核發了一張三年期的土地使用證――光榮的001號。
比起鹽店開張時的悄無聲息,婦女合作社開張就顯得特別“會來事”。開張的時候不但放了一萬響特地叫人從縣城裏買來的鞭炮,簡陋的磚砌門樓上懸掛著席亞洲手題“海南婦女合作社”五個大字的木牌匾,四周沿街的磚柱上琳琅滿目的掛滿了祝賀開張的牌子,雖然很簡陋,倒也象那麼回事。落款的自然是各式各樣的部門:左手第一塊是執委會的,然後是東門市工商管理所、軍事部、治安部、南海實驗示範農場……連馬嫋的鹽場村和大美村的村委會都有祝賀牌子送來。門口的一對喇叭裏不斷的播放著歡快的《喜相逢》。WwW.com
這似曾相識的情景還是讓許多穿越眾感到親切,就算不買什麼也想進去逛逛了。裏麵設了十多個攤位,沒有櫃台,好在從苟家掃蕩來的家俱多得是,就用各種條案方桌代替。上麵堆滿了琳琅滿目的貨物――第一批進得貨物李梅心裏也有個算計,農村的購買力有限,所費無非是吃和穿。瓷器、擺件、家俱這些不是必需品,老百姓一用不上二也買不起,唯有衣服和日用品,那是非買不可的。所以主力商品就是衣服鞋帽。把衣服按質地、新舊、用途一一整理分開,鞋子全部配對找全,好幾千件各種衣物整理分類是個浩大的工程,明家一家四口齊上陣,忙活了兩天兩夜才搞完。破損的衣服不再發賣,直接裝車拉到造紙廠工地去當原料。
合作社門口一時間熙熙攘攘,好不喧嘩,當地土著哪見過這樣的場麵,紛紛聚攏過來,李梅乘著這個機會,指揮夥計招攬客戶。
夥計是從大美村遷過來的村民裏選的,都是臉相端正,能言善語的中年女子。洗澡換衣,清一色的靛藍布裙襖,胸前還繡上了“婦女合作社”五個字,看上去整齊精神。她自己也是一身青布裙襖,她穿明裝一點都沒沐猴而冠的感覺,臉洗得幹幹淨淨,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渾身一股幹淨利落的味道。一個人站在門口和各路來賓打著招呼,連探頭探腦,不敢靠得太近的土著,她見了也會用不大流利的臨高話打招呼――畢竟主要是賺他們的錢麼!顧客就是如來佛祖。
她知道過去的農民因為見識少,往往不敢輕易進陌生的地方,生怕受騙上當。所以把比較能吸引他們的舊衣、鞋帽、小梳子、簪花之類的東西都放在沿街的鋪麵上發賣。絕大多數的老百姓有生以來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商品貨物,綾羅綢緞的衣服,五光十色,家裏有女兒要出嫁,有兒媳要娶得,都盤算著挑幾件回去。手頭緊的,覺得窮人沒福穿這個,不要緊,這裏還有許多新的、半新的布衣,麻得棉得都有,價錢呢?比自己織了布請裁縫做還便宜。再精明謹慎的人心裏也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