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四男聽了,立刻翻身下床給劉三磕頭。劉三趕緊拉他起來:
“不要磕頭,我們不興這個。”說完他說,“不過即是當我的徒弟,就得離家,你願意嗎?”
符四男當即表示願意。劉三想起了鄔徳編發的一個《與土著人的關係處理》的指導文件,裏麵說收徒之類涉及到人身的事情最好要辦理文書,以免日後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又修養了些日子,劉三看他的病已經痊愈了,就叫聯絡員把把符四男的爹媽都叫來,談收他為徒的事情。這麼一位有大本事的大夫願意收自己的兒子當徒弟,對這個貧困的家庭來說當然再好不夠,雖然失去了個半勞動力,但是少了一張嘴。雙方便立了約,規定符四男自願給百仞村的劉三當徒弟,為期七年。期間無論生死各憑天命。
立了文書,從大明的法律意義上來說符四男就是劉三的徒弟了,劉三想怎麼對他就可以怎麼對他,除了不能打死之外。
劉三收了徒弟,想到要給這徒弟“淨化”一下,另外也得給他掃盲,免得連基本醫書都看不懂。便無心再留在道祿村了,向董薇薇囑咐了一番之後就帶著徒弟回百仞了。
符四男搶著要背劉三的簍子。劉三笑道:“還是我自己背吧。”
“有事弟子服其勞。”符四男恭恭敬敬的說。
“哦,你不是不識字嗎?開口還文縐縐的。”雖然這麼說,劉三還是把筐子背到了自己身上。
“是村裏的教書先生說的。”符四男認真得說,“過去徒弟經過學塾,教書先生要學生們幹活,總說這句話。”
“看來你還挺愛念書的。”劉三覺得滿意。不愛讀書的話,培養他的計劃就沒戲了。看來他不但愛讀書,記性也不錯。
“是,師父。”符四男說。
劉三把符四男帶到了百仞。這裏的一切都讓初涉此地的少年感到驚奇和迷惑。他畢竟是個連縣城都沒去過的孩子,他也聽同村人說起過,縣城之外現在有個東門市最繁華,不但繁華,還有許許多多人幾輩子都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到了東門市,眼睛隻覺得來不及看。
“別看了,傻小子。”劉三拍了下他的腦袋,“以後有的你看。”
說著他把這孩子帶到了百仞城外的一處用鐵絲網圍起來的一組建築前――這裏也是一處檢疫營,為了適應最近愈來愈多的從本地人中招募來的人員。衛生部門在百仞城外也設立了一處檢疫營。
這裏的負責人是教育部的白雨,這個一米八十的大個子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符四男倒吸了一口冷氣。傳說中澳洲人高大壯實真不是吹的。
“叫白老師!”劉三關照道。
符四男又要爬下磕頭,白雨拉住了他:“我們是不許向人屈膝的!”
被這個大個子一提,瘦瘦小小的符四男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立馬被提了起來。
“白老師。”他老老實實的叫了一聲。
“白雨,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這孩子哪裏來得?”白雨打量了一下,“看起來有點虛弱”
“十三村地區的。他得過病,好了沒多久。”
“最近這地方送來的孩子挺多啊。”白雨翻了下登記本,“你這個孩子不在移送的計劃裏。”
“是我收的徒弟。就給他報個掃盲班,其他我自己教他。”
“你也收徒弟了?”白雨笑道,“人南海收的是女弟子,從小養蘿莉。你選個男的徒弟做什麼,養正太?”
“別開玩笑了。”劉三說,“有個徒弟也多個幫手啊。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好,我會好好的教他的。”白雨保證道,他對符四男說:“來吧,先給你洗洗幹淨。”WwW.com
符四男在這裏享受了全套的淨化過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穿著製式藍布學生裝的禿頭小子了。看起來他對自己的新形象頗為困惑。
“好啦。”劉三滿意的看著這個渾身散發出植物皂角精華素氣味的人,“你要在這裏住幾十天,要聽這裏的先生的話,好好念書。不然他會用鞭子抽你的屁股,打得你坐不下去。過些日子我就來接你。”
符四男說他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了――當學徒哪個不是給師父、師母和師兄們打過來的。
白雨拉過一本本子:“他叫什麼,幾歲?”
“符四男。十一歲。”
“名字得改一下。”白雨直皺眉,“都是這號名字,誰鬧得清!”
“就叫符悟本吧。”劉三說。
於是符四男就改叫符悟本了。他領到了一個裝得滿滿的還釘著兩根寬帶子的結實布袋和一個綁著繩子的小竹牌,掛在脖子上――上麵刻著名字和序列號。這樣原本的臨高人符四男就正式進入了穿越集團的體製內,成為符悟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