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聚會商議,已經少了一半人。原來這些人平素多半和土匪有勾結,這次剿匪活動開展了大規模的群眾性“挖匪根”的運動,處死抓走了好幾個,也有原本和土匪不相幹,隻是以往催糧的時候積累下的民憤極大,也被群眾乘機戴了了勾結土匪的帽子一並處死了。工作隊也樂得如此,正好名正言順的幹掉幾個地方土霸勢力。
來得這些糧差,一個個對農村搞的運動還心有餘悸,對澳洲人簡直是畏懼如虎。特別是一個叫杜雯的女髡賊,簡直讓大家聞風喪膽。據說有幾個嚐過的她的鐵腿的,下輩子基本上就隻能當太監了。
原來正惴惴不安,不知道今後的日子如何。現在忽然接到陳書辦的通知來聚會談征糧的事情,不由得一個個精神複振。巴巴的換上體麵的衣服來議事了。
這夥人聚在一起,蠅蠅聚聚,都在訴說最近一年身邊發生的變化,誰誰誰死了,誰誰誰被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這次能重新聚會,聽說又能繼續經辦征糧的事情了,頗有撥雲見日的感覺。
陳明剛見人都來齊了,咳嗽了一聲,便進入了正題。
他談的就是今年澳洲人要包攬糧賦的事情。這件事情,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所風聞,眾人聽說自己是為澳洲人當差,不但沒有當“明奸”的羞憤,一個個還很是雀躍――這下可以和澳洲人搭上關係了!自己的差使不但繼續可以幹下去,還能借機大撈一把。
“……隻是這澳洲人的脾氣,我們還不摸透,這次叫大家來就是要好好的議一個章程,才能和他們的頭目去談。”
大家議論了一番,既然這次是由澳洲人總包攬,原來的各家包攬戶就不再經手――雖然二層分包也未嚐不可,但是大夥一致認為,第一次替澳洲人幹活,還是小心為好。與其在轉包“戴帽子”上動腦筋還不如是全力以赴的以催征為主。結結實實的替澳洲人征一筆糧餉上來才是。
“不過多少才好?”有人發問了。
“聽熊首長的意思,是要把合理負擔的部分放在裏麵一並征收。這就是三千‘公石’。”周七介紹道。
“這個少了。”要是隻有這些,澳洲人還何必費事來包攬糧賦?顯然他們是有極大期望的。
“沒錯,得翻個倍,澳洲老爺才會覺得我們爺們的本事。”
“這就得加耗米的數量,原來一石正額加收三鬥肯定是不夠用了。”內中頗有幾個善於心算的人,馬上就把數字算了出來。
內中一個叫“傘店小胡”的糧差道:“八爺!我看這事情如果隻是一切照舊年的例的話,怕是撈不到什麼大油水。”
給縣太爺的一份好處要出在裏麵,澳洲人的“合理負擔”也是一筆大數目,他們這夥人自然也想借著機會發筆小財。如果還是蕭規曹隨的按照往日的慣例辦理,無外乎加多耗米上去。
加耗米固然不是大事,但是沒門路的小戶已經被加得喘不過氣來,再勒逼也擠不出多少油水來,說不定還會找澳洲人去叫冤。大戶自然是加得起的,不要說他們本身耗米繳的就少,還有許多私下開墾的隱田和幫人蔭蔽的田地――隻是平日裏已經收了他們不少的好處,無緣無故的加上去,對方心裏必然不服氣,以後相處就難了……
周七道:“怕甚?有不肯加的,讓澳洲人出馬,就得和苟家莊一個下場,看誰的脖子還敢梗――”
“事情不可做絕了。”陳明剛搖頭,“要挑唆起來固然不難,將來大夥還要在臨高混下去,澳洲人走了,你們怎麼辦?”
“傘店小胡”道:“必須得想出一個什麼由頭來才好,這樣才能向大戶們開口,要他們無話可說。將來我們也有轉圜的餘地。”
陳明剛點點頭,小胡這個人的悟性不錯,比自己的幾個徒弟高明多了。可惜此人是個瘸子,上不得台麵。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周七,不由得對他產生了厭煩的心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您提供大神吹牛者的臨高啟明被禁的原因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