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茂達目前在廣州站的分工是主持紫珍齋這個珠寶玩器行。紫珍齋的業務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規,不僅產銷兩旺,在吸納存款方麵做得很好。他漸漸得變得無所作為了,身為一個前珠寶公司經理,他顯然不打算隻在新時空裏隻是簡單的重複自己過去的職業。就算是為了找消遣也得給自己找個新的項目。
而孟賢又是另外一種思路。廣州站和高舉的貿易也給廣州站帶來了大量的現金,這些現金中的大部分被投入市場重新用來購買各種臨高繼續的物資和人力,剩下的不可避免的沉澱下來。這給孟賢主持的德隆銀行廣州分行帶來了相當充裕的現金存款。
持有大量的現金當然是好事,但是存款放在銀行裏是不會自動增值的,必須放出去賺取利潤。中國傳統的信貸業,孟賢不敢隨便插手――水實在太深,而且裏麵的傳統商業規矩不是他這個外行人能搞得懂的。
迄今為止,德隆廣州分行龐大的存款中隻有一部分貸了出去,借款人基本上是從高舉的路線上來得。雖然借款有一定的保證,孟賢卻覺得借貸的規模還是太小,能貸出去的款子隻有現金儲備的20%不到。
而雷州站在“糖業戰爭”中表現出來的對現金的巨大需求讓孟賢的注意力轉向了雷州糖業公司這塊市場。
糖業對流動資金的需求是驚人的。不僅在榨季的收購資金上,在甘蔗種植領域上投入的資金也是很大得。雷州糖業公司除了自己掌握了一部分的甘蔗莊之外,正在逐步推廣甘蔗種植組合。在這個組合中,向甘蔗農發放小額的貸款支持增產的必要手段。而且每個甘蔗農需要的款項和天地會在臨高搞得小額貸款相比要大得多。不僅在金額上數字很大,操作流程也相當的繁瑣。雷州站的幾個人都視為畏途。
雙方就資金問題上一拍即合,孟賢建議由廣州德隆分行在雷州設立一個辦事處,專門負責向當地的甘蔗農發放貸款。
“辦事人員不用擔心,就算臨高一時半會提供不了足夠的人員,我在廣州本地開個培訓班也沒問題,小額貸款的貸款員不需要多少高深的金融知識。”孟賢包拍胸脯。
“這事情財金委會批準嗎?”
“程棟不會不批準的。雷州這地方有點特殊,現金流是爆發性起落的,大漲大跌,根本沒有多少業務好做。專門設一個銀行,派駐個金融人才他還不舍得。我們廣州分行來設辦事處,搞點小業務支持生產他肯定同意。”
對於常師德來說,廣州是雷州糖的主要銷售市場,不管是內銷還是外銷,和廣州站的緊密合作都是必須得。雷州畢竟是個小地方,在很多方麵需要依賴廣州站的支持。廣州站在雷州糖業戰爭中表現出來的強大的資金調度能力讓常師德和文同刮目相看。
“人員怎麼管理?”
“總體上歸你們管理,因為都是土著,得我們自己人看著點。”孟賢說,“至於業務,讓土著專業人才自己管理――總要有這一天的。”
“他們能行嗎?”
“哈哈,我覺得這點大可不必擔心。”嚴茂達笑了,“你還真以為我們比土著優越嗎?”他指著自己,“要不是我們有臨高這個現代工業科技體係的支援,我們給土著賣了大概還幫人家數錢呢。”
“我就怕他們不懂……”
“放心好了,土著在學習和認知能力上不比我們差。說不定還比我們中的某些人要強得多。”
第二個合作事項是關於在越南做買賣的。雷州糖業公司開拓了糖-米交易路線,不但消化了大量的食糖,還從越南得到了穩定充足的大米供應。穿越集團從此擺脫了糧食供應不足的危險。為大規模的移民和金融穩定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就這點來說,常師德的功勞在穿越眾當中也堪稱數一數二的了。
雷州的糖米交易引起了廣州站的極大興趣,特別是嚴茂達。既然雷州的糖能夠在越南找到很好的銷路,那麼臨高向廣州提供的輕工業部生產的種類不斷增加的商品也能找到市場。比如說他們的傳統拳頭商品鏡子――顯然越南也是有有錢人的,從常師德那裏他聽說過武玉甲的事情,這麼個大莊園主買不起一麵鏡子是不可能的,不僅買得起,說不定還能多買幾麵。
而廣州本地製造的各種手工業產品在這個市場上應該也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至於支付手段,用大米或者女人都好――聽說越南一貫就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就算這是毫無科學道理的胡說八道,越南的南北朝打了這麼多年,死掉的青壯男人也不會少,女人必然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