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執委會諸人有點明白了。
“什麼髒活?”展無涯問。
“英國人的老本行吧。”馬甲說,“我是不讚成的,費效比不高。”
“販毒?我們要他們去販賣鴉片嗎?這東西印度多得是,作藥用的話李華梅渠道運來的那點貨就夠用了!”馬千矚表示反對,“阿德你也要搞販毒流?這是雙刃劍,砍別人又砍自己。”
“不是販毒,是販奴。英國人這會幹得正歡的事情。”鄔德說。
“要引進黑叔叔?”展無涯大搖頭,“我可不想以後中華大地上鬧出一個阿非利加族來。黑叔叔的種族特點太明顯了!幾代人之後都很難被歸化。非要用奴隸我寧可要日本和高麗的,起碼以後他們會很容易被同化掉。”
“誰說要黑叔叔了。”鄔德說,“是東南亞的土人。”
“不好,不好。”馬甲反對,“東南亞土人的吃苦耐勞水平和體力都不好。再說大陸上的流民有得是,為什麼不多花點力氣招募反而千裏迢迢去用什麼東南亞土人?”
“用在田獨和石碌不就行了,以後還要台灣。”鄔德含蓄的說,“再說吃苦耐勞這種東西又不是先天基因,完全是後天的因素。拉到礦場上去之後我倒想看看誰還能不吃苦耐勞。”
“捕捉奴隸和販運成本很大!價格不會低的。我們有支付能力嗎?”
鄔德說:“捕捉和販運是英國人的事情,我們不管。至於支付,用糖和茶來支付。其實用白銀也可以,不過我們存量不多。”
“我們要奴隸幹什麼?”馬甲存疑,“論及勞動效率,奴隸遠不如自由工人好用。而且死亡率太高之後還是要不斷買入,持續性的花費不見得勞工少。”
“作為消耗品使用的時候,奴隸顯然比勞工好用。”鄔德說,“三亞發過來的報告諸位看了沒有?”
馬甲說:“事件已經解決了。胡蘿卜加大棒,全部搞定――順便說下我不大讚成抽殺令,長遠看來是不合適的,等開發土建完成之後我提議在三亞設置一個正式的法庭,而不是王洛賓口含天憲,說殺誰就殺誰。土著的基本權力還是要保證的嘛。另外政保總局給我們的報告也說:目前勞工中的情緒狀態是藍色。引進奴隸沒有必要。”
“這次騷動隻是一個開始。”鄔德說,“田獨開發還沒有進入到采礦的階段,到時候死亡率會重新上升。重體力勞動、亞熱帶氣候、山林,這三者加在一起,死掉的人隻會比瘧疾爆發的時候更多。這種環境下搞采礦開發就是用人命去填。”
“人力損耗隻要控製在一定範疇內還是可以接受的。”馬千矚翻了了下自己的筆記本,“我記得你提交過一個人員損耗和補充方案的。”
“對,但是人是有脾氣的,不是電腦遊戲裏的一個數字。”鄔德說,“鎮壓可以,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一個勞工從招募到能投入使用,我們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物力?這些人完全可以培訓為產業工人或者充當士兵――把他們消耗在挖礦這樣的低技術的體力勞動中太不值得了!不如用奴隸來得好。”
鄔德闡述他的思路,已經在三亞的勞工將逐步進行培訓,一部分成為礦場的技術工人和管理人員,一部分逐漸充實到三亞的工農業企業中去。把最艱苦最危險的采礦交給南洋奴隸來幹。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是把勞工牢牢的掌握在我們的手裏,勞工隊就成為我們在三亞的統治基礎,而不是潛在的維穩群體。諸位,當初編製三亞開發計劃的時候,是準備把勞工編成民兵作為三亞基地的軍事補充力量,要是勞工再爆發幾次騷亂,王洛賓恐怕沒膽子讓他們當民兵,反而要臨高派出更多的部隊去維持統治了。第二是避免不斷的向三亞輸送人口消耗的精力。讓英國人直接把奴隸運到三亞去,我們隻要向三亞運輸足夠的糖和其他貿易品就好。由奴隸貿易開始,再逐漸向其他貿易延伸。起到了吸引外國人來貿易的目的。”
這番理論讓執委會諸公動了心。不過馬甲還是不以為然,他在內心深處是反對任何形式的奴隸製度的――他覺得這是在開倒車。
“我覺得意義不大,奴隸多了維穩壓力也不會小……”
“如果是對勞工維穩要付出的精力大得多。我說過了:培養一個勞工的成本遠高於買入一個奴隸,當消耗品太可惜;其次,勞工是受過軍訓的,組織性紀律性比奴隸強得多,要壓住他們就要動用軍隊;最後,勞工和軍隊的士兵是同胞,語言相通,說不定還是老鄉――心理上的因素要考慮到。奴隸是南洋土人,一旦出動軍隊下起手不會有半點猶豫。”
文德嗣咳嗽了一聲:“我希望同誌們能從全局出發來看問題。阿德說了許多,但是我認為有一點他沒有意識到。難道我們真得缺這幾個奴隸來開礦?NO!使用奴隸在艱苦的礦場上的另一個好處就是‘減丁’。為未來的移民騰出生存空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