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原本想讓胡青白撥給芳草地的教室和宿舍作為情報人員培訓之用。但是江山認為這個地方人來人往,太過熱鬧。而且太過“現代”了,缺少一種大明生活的代入感。最終在芳草地隻設立了情報培訓中心甲部,甲部專門培訓土著情報人員,包括派遣人員、辦事人員和情報分析人員。
而專門培養的元老作為派遣人員的情報培訓中心乙部設在了臨高縣城原苟二家的宅院裏――這地方一直空置著,不但建築麵積夠大,後院和四周還有足夠的空地可以擴建新得建築。而且臨高縣城總算還是本地保留完好的大明社會標本。
駐縣辦事處主任熊卜佑去找了典史孫瑞伍,立刻就把這所沒官的房子算是廉價“發賣”了。其實是虛錢實契,就是縣裏幾個當官的得了好處。
建築公司對此地稍加裝修整頓,主要是添加的生活和培訓用設施,情報局培訓中心就成立了。為了保密起見,這裏不掛牌,不設門崗,隻安排二名可靠的土著看守大門。人員和物資出入都在夜間。
培訓計劃是江山製定的。至於課程設置,主要是參照了政保總局的午木、雷州站的諶天雄還有於鄂水的建議。
由於大部分人是要赴大明活動,所以培訓課程主要是使得他們“象一個大明的人”。反倒是願意去歐洲人地盤活動的比較不費事――他們無需冒充是大明人士。
怎麼才能象大明的人,隻屬於一個課題。光靠曆史資料是不夠得。好在他們有廣州和雷州兩站的長期積累。在生活細節、風俗習慣、社會狀況等各個方麵都掌握了真實的第一手資料。
第一關是外形,這個最容易處理。每個人進入這個培訓班開始,就停止理發開始蓄發――有誌於使用和尚作為掩護身份的可以免予蓄發。根據臉型和每個人希望選擇的掩護身份,一部分人要留胡子。
為了有代入感,除了在某些訓練中穿著作訓服,平時每個人都穿穿戴明朝的衣冠起居上課。宿舍裏沒有任何的現代用品。他們住得宿舍全都保持著明朝應該有的摸樣,睡得是硬板鋪,鋪得是本地土布做得床單,枕頭也是古人用得硬邦邦的長方形枕頭。窗戶上糊著紙,晚上點得不是蠟燭就是油燈。
每天的飯菜都是土著做得“純正大明廣東風味”或者“純正大明福建風味”,這兩種風味和大家熟悉的廣東菜福建菜完全不是一個口味。每周還要吃二天的“憶苦飯”:以紅薯、黑麵和其他各式雜糧為主――不是超市裏賣得小包裝的價格比大米還貴的“雜糧”,而是真正的農民用來糊口的雜糧。玉米窩頭是帶茬子的,一咬就會掉渣,在口裏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紅薯粥是有皮的,喝起來隻有紅薯和皮,看不到幾顆飯粒……
這種飲食安排是為了讓元老們提前適應起本時空的飯菜,免得已經習慣了精米白麵的元老們到了大陸上吃不下飯或者一吃就拉稀――總算D日之後大家長期吃糙米,對真正的粗糧已經多少有點習慣了,腸胃適應沒有出現太劇烈的反應。
隨後就是口音和身份問題。經過大家討論,認為最好是冒充廣東籍的人員。這主要是因為廣東白話古今差異相對較小,穿越集團裏很多人已經能說本時空的廣東白話了。另外有廣州站的存在,弄戶籍搞身份都很容易,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為外派人員建立一個掩護用的“家”。
語言的學習主要放在官話上,能說大明官話,在很多場合都能混得過去了。當然和地方百姓的交流還是有點難的,不過這可以慢慢的在派遣地學習。
至於文字,每個人都要練習毛筆字,不用寫得好,起碼能用毛筆字寫書信、記賬,至於簡體字,於鄂水倒覺得問題不大――這種俗體字在社會生活中運用也很廣泛。至於文言文,就更加用不著了,隻要會說大明官話,直接用口語書寫就能應付――大多數商人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外形和語言過關之後,大致就能混入大明社會了。當然後續還有很多要學習的。特別是作為大明人士的生活習慣和應該有的精神麵貌:一個現代人感到害怕或者憤怒的事情,土著或許不以為然。土著感到畏懼或者害怕的,現代人可能會無動於衷。
“切忌不要同情心泛濫,更不要隨便打抱不平。”於鄂水強調,“不要以為古代社會就是民風淳樸,很多現在社會的騙局套路都是自古就流傳下來了。輕則你損失錢財,重則會惹來無窮的麻煩!至於當街打抱不平更要不得,不要以為你21世紀來得你就是超人,就算能自保,在當地一旦得罪了人你就無法立足,在當地的一切經營就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