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之間的貿易,即使在夏季也沒有停止――懸掛著啟明星旗幟的大波航運的船隻源源不斷的運來福建最急需最賺錢的貨物:鹽。同時運走的各種貨物都讓鄭家發了大財。但是鄭家兄弟們都很清楚,這不過是表麵的和睦――澳洲人眼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不願意和他們刀兵相見而已。
一旦他們的事情做完,澳洲人就會毫不客氣的露出他們的爪牙――這東亞海麵上有什麼仁義禮智信麼?更別說澳洲人和他們僅僅隻是生意關係而已。回想不多幾年前,李魁奇和鄭芝龍還是“兄弟”呢。
崇禎五年到目前為止都是鄭家大有發展,順風順水的一年,三月份,原本主持招安事宜的熊文燦榮升兩廣總督――這對鄭家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熊文燦是鄭芝龍拿錢塞飽了的人。不過鄒維璉也不是不好相與的人。鄒維璉在萬曆年間曾出任延平推官,所以對本地的民風,夷情及海防都有所了解。
鄒維璉抵閩時,鄭芝龍正好剿滅了原先在福建一帶橫行海陸的陳萬、鍾淩秀在陸地的餘眾,因此役升為遊擊將軍。五月,鍾淩秀餘黨又以戰艦在海澄,太和等地為亂,鄭芝龍又將他們擊敗。由此使得鄒維璉對鄭芝龍十分的倚重。
原本鄒維璉已經準備調鄭芝龍所部去江西剿滅流寇,但是不久前劉香老以一百七十艘船的艦隊攻打閩安鎮,焚劫搶殺,大有直犯省城的意思。鄒維璉不敢猶豫,立即將仍未出發的鄭芝龍留下來,對付劉香。此刻,他正在調兵遣將,準備一舉擊潰進犯福建的劉香所部。
雖然劉香直犯閩安,大有直接挑戰鄭芝龍的沿海霸權的意思,但是在鄭芝龍眼裏,劉香已經不再是他的首要對手了。
原本鄭家隻把澳洲人視為廣東海麵上“群盜”中較大的一股,不過靠著大鐵船之類奇技淫巧的東西突然發跡起來,而且他們根本不攙和海外貿易。但是自從他們的船隻竄犯廣州,火燒五羊驛之後,鄭家就對他們的看法有了極大的轉變。
現在,雖然劉老香依然在汕頭汕尾一帶逡巡,騷擾福建沿海,不斷的派船前往巴達維亞和馬尼拉,顯然是要和鄭家爭奪西洋的貿易,但是從日本卻傳來了十分嚴重的消息:澳洲人的特使在五島一帶活動,還和得到幕府朱印狀的周氏勾搭上了!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深入到了平戶。
平戶這個地方,對鄭芝龍來說不啻於是第二個故鄉,這也是他起家的地方。
澳洲人跑到日本去,想幹什麼不問可知。
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此事不僅僅是麵子問題,而是事關生死的關鍵。相比之下,劉老香的種種行為雖然會影響鄭家的收入,卻不是致命的。要是給澳洲人奪走了日本貿易這條航線,鄭家的根子就給徹底的挖掉了。
為此,鄭芝龍已經將首要的敵人改為澳洲人。
盡管李絲雅已經不被信任,但是她畢竟是掌握澳洲人情況最多,還直接打過交道的人,所以至關緊要的情報搜集工作還是落到了她的頭上:首當其衝的就是澳洲人到底有多少人船實力。
這份信的第一條就是要她提供澳洲人的那艘最大的戰艦――立春號的詳細情報。
鄭芝龍要和澳洲人開火對李絲雅來說並不意外:這是遲早的事情。但是要獲取立春號和澳洲人的海軍實力,對她來說卻有些難了。
不錯,她的確根據許多零星的情報,大體拚湊出澳洲人的海軍實力,也能夠描繪出鐵快船的外貌和一些性能,但畢竟是二手資料――即使是李華梅也沒能上過任何一艘“噴黑煙”的澳洲船。
不過鄭芝龍絕非澳洲人的對手這點她卻是十分有把握的。從這點來說,她也得盡心竭力的幫助鄭芝龍挽回一些頹勢,以免這海上變成了澳洲人的天下――那時候就沒她什麼事情了。
這件事隻有拜托自己的乳妹了――也隻有即將加入澳洲人團體的李華梅才可能知道這些船的真正的秘密。
現在是九月初,乳妹的杭州號正常情況下應該在八月底返回澳門――現在正是時候。
她坐下來開始用藥水寫一封密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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