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中左所的炮擊(1 / 2)

霍爾式步槍的第一次齊射是在300米距離上。是由於貫徹節約鬧革命的精神,海兵隊的霍爾式步槍就是用米尼步槍改得,口徑自然也不做調整。

純正版本的霍爾式步槍由於有漏氣的問題,所以槍口動能和射程都遜色於前裝線膛槍,盡管射速上優勢極大,但是因為射程問題還是在南北戰爭前被前裝線膛槍所取代。

臨高生產的版本做了一定的革新,彈管改為可樹起式,在結合部分采用了黃銅的縮口閉鎖裝置,按下之後前推既可嵌入槍膛後部,發射藥爆炸後縮口裝置膨脹,封閉住從後膛漏出燃氣,因而臨高的霍爾式步槍的槍口動能可達250焦耳,有效射程500米。不但威力比前裝式米尼步槍縮減不大,射擊速度也得到了兼顧。

13mm鉛彈沿著膛線旋轉,尖嘯著飛過300米,瞬間就撕裂了毛竹的竹捆,這種竹把盾雖然能夠有效的抵禦弓箭和火繩滑膛槍,卻根本抵擋不了線膛步槍發射的米尼彈,子彈穿過一根根束竹的時候,纖維沿著縱線被撕裂成無數竹簽,猶如開花彈一般的被激射出去。站在竹把盾後麵的士兵縱然沒有子彈擊中,也被這竹簽般的碎片紮得滿身都是,一個個慘叫著倒下去,翻滾呼號。

霍爾式步槍的射擊速度很快,一般士兵可以做到一分鍾發射6發,何況第一遠征隊是實驗性部隊,訓練上毫不吝惜彈藥,普遍水準一分鍾都能射擊10發以上。雖然石誌奇有意采用雙列隊形輪番開火來控製射擊速度以節約彈藥,一分鍾之內二個連也已經傾瀉出1500發子彈――彈如雨下。

一分鍾的持續射擊,擊倒了林察所部幾乎一半的人,隊形就完全崩潰了。前排的竹把盾被打成了一堆碎片,持盾的士兵非死即傷――傷者尤為慘烈,幾乎全是爆裂開得竹片的二次傷,有的甚至是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卻一時半會死不了,在地上翻滾慘叫。

後續的弓箭手早已四散奔逃,倒還是在陣尾的藤牌兵,相當的勇悍。素稱“重義輕生”,又是林察、林升親自帶出來的“子弟兵”,如今腰裏又塞滿了銀子,膽氣正壯。在槍林彈雨中沒有立刻崩潰,林升、林察二將帶著親兵來回奔走大聲呼喊,用賞格鼓勵士兵們向前衝殺。

藤牌兵士兵低頭彎腰,躲在盾牌後麵,不顧死活地撒腿往前衝鋒,十分凶猛大膽,在另外一個時空裏,藤牌兵在和荷蘭人在台灣島上的戰鬥中以其勇敢無畏獲得了“瘋狗”之名。

然而霍爾式步槍的火力密度遠非荷蘭人的火繩槍可比,藤牌兵在彈雨中堅持了大約三十秒,往前衝殺的士兵在接二連三的倒下,打碎的藤牌大刀灑落了一地――沒有一個人能衝過去五十米的距離。

僥幸無礙的士兵哪裏受得了這般打擊,再也顧不得許諾的銀子,一哄而散,丟下手中的刀,四散逃命去了。兩林彈壓不住,隻好率領親兵也退了下來。

“就這麼敗了?!”正在觀戰的鄭家眾將心中一沉。原本他們對林察的竹把盾倒也沒抱太大的期望,但是髡賊連著放了十幾響槍就把這用銀子塞飽了的七百弟兄打得落花流水,這也太荒謬了。

最糟的是敵人的火槍遠比傳說中的更犀利,一百多丈的距離上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又遠又準不說,還是“連珠槍”!這如何再戰?

他手下的兩支衛隊,裝備的都是從澳門采購來得葡萄牙火繩槍,即使按照歐洲人的評價也是上好的火器,但是射程充其量也不超過一百步。發射起來更是慢得可憐,完全和髡賊的火槍不能比。

照這樣下去,敵人隻要緩步向前,一排一排的放槍就能把自家的人馬活活耗死!

想到這裏,他立刻叫來一名傳令兵:“傳令給馬將軍,叫他開炮!”

馬將軍就是馬托斯,此時這個黑人衛隊的軍官正在中左所城上指揮炮手們操炮瞄準。

城樓上趕修起來的炮台上有二門從港海訓64號上拆下來的艦炮。切支丹保羅正是用擄獲巡邏艇,繳獲來這兩門炮的行動力打動了鄭氏集團的心。當然,也包括他自己搞來得幾樣新鮮玩意。

火炮旁邊堆著從船上卸下來的炮彈,球形的炮彈乍看起來並無特殊,但是每個炮彈都被鐵扁條緊緊的固定在一個木製的托子上,木托子後麵捆著絲綢的火藥包。木托上塗抹著不同的顏色:實心彈、榴彈。其中大多數是實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