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下都變成魚了。”一個葡萄牙小夥子說著俏皮話,“要按照中國人的做法,還得來點糖……”
一幹人剛剛開始大笑,又一發炮彈飛來,正落在炮手們中間,劇烈的爆炸當即將幾名炮手炸得肚破腸流,彈片四射,炮位上一片哀嚎。
馬托斯被氣浪掀倒在地,他趕緊爬了起來,正要說話,70mm榴彈劈頭蓋臉的朝著這裏落下,他是職業軍人出身,反應很快,聽到密集的呼嘯聲立刻撲到在炮壘後麵閉上了眼睛。隻聽見爆炸聲大作,一陣一陣的氣浪向他壓來,瞬間他幾乎無法呼吸。接著便是一片呼號和呻吟聲。他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活在世上,不由得一陣顫抖。
身上的製服已經被氣浪撕破,變成一條一條的。炮位周圍被硝煙團團圍住。四麵盡是死傷人員。一個個被爆炸和彈片撕扯的不成人形。一個黑人炮手就倒在他的腳下,頭被彈片削去了一半,留下一張呲開得完整的嘴,露出裏麵雪白的牙齒。腦漿和鮮血濺了馬托斯一身,他勉強用軍刀支撐住身體,周圍搖搖晃晃爬起來的活人隻有五個人,一個個渾身烏黑,染滿了血跡。
兩門火炮倒還完整,但是它們的炮架已經被打壞,一門炮歪倒在炮位上,堆在附近的實心彈已經被氣浪推倒,散落的到處都是。一個炮手被壓在炮身下,還沒有斷氣,長一聲短一聲的發出求助的哀嚎聲。
馬托斯喘息著,在恐怖中發出一聲尖叫,四肢並用的從城牆上爬了下去。
他逃走的正是時候,幾分鍾之後,石誌奇用無線電呼叫來的第一戰隊的火力支援的第一輪130mm炮彈朝著城牆落了下來。五艘戰艦上的十門130mm大炮輪番發射,瞬間就把炮位附近的城牆湮沒在爆炸和硝煙中了,大地在顫動著,瓦礫和塵土混雜著士兵民夫的血肉,被氣浪拋灑到數百米之外。
鄭芝龍的帶著主力在距離所城一裏多遠的地方列陣,也能感覺到大地在炮火下的微微震動,身邊的將佐看著中左所城的城牆在髡賊的炮火下慢慢的倒塌,他已經難以再強作鎮定,眼見著將佐們麵無人色,士兵們更是不斷騷動。哪裏還有半點剛才求戰的意誌。
髡賊的士兵依然在推進,他們在沙灘上走過了整整一裏地,期間還被大炮擊中過,但是依然隊形不亂,雖然人數很少,卻宛如一堵石牆一般,沉重的不可抵擋的朝著這裏壓迫過來。
士兵們不安的騷動起來,剛才被銀子燒熱的士氣已經煙消雲散――一刀一槍的拚命是一回事,被人遠遠的開炮打死是另外一回事。既不能拚命又賺不到銀子。
將領們拚命的彈壓著,很快就出現了第一個被拖出行列當眾砍頭的人,但是這並沒有抑製住越來越大的恐慌情緒。
第一遠征隊以一分鍾八十步的速度抵近到距離鄭氏軍隊400米的距離上,石誌奇命令全軍立定。前排半跪,後排直立。
“標尺400米!預備――放!”
二百支步槍同時噴發出濃厚的白色硝煙,站在前排的鄭家士兵如同被鐮刀揮過一般瞬間倒下一片。猶如大家都收到了同一個信號,原本列陣的鄭家士兵們瞬間崩潰了,士兵們四散奔逃。將佐們趕緊率領親兵四處攔截,然而兵潰如雪崩一般,親兵家丁們也瞬間就被潰兵們裹挾著亂了陣腳。
將領們眼見著事已不可為,紛紛勸說鄭芝龍逃走。鄭芝龍還不死心,日本人衛隊和黑人衛隊還沒有動,依然隊形嚴整,隻要敵人衝上來,雙方短兵相接或許還能一戰,然而渾身是血的馬托斯跌跌撞撞的跑來,勸他立刻逃走,否則恐被澳洲人的炮火所傷。
“他們的大炮能打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遠!”馬托斯頭上纏著一塊肮髒的破布,急促的說道,“他們還沒有把大炮對準這裏,您在這裏抵抗是毫無意義的!”
統太郎也跑來請他立刻逃走:“大人,勢已不可為,請速速離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末將願在此殿後……”
正說著話,髡賊又停下放了一排槍,鄭芝龍身邊的親兵家丁倒下好幾個人。統太郎一聲令下,十幾個日本士兵立刻跑過來,在他身前排起“人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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