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哥,你可夠精神的!”鄭月娥看見黃安德,還沒等朱四開口,已經招呼起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新房子就是不一樣!”
鄭月娥穿著一件印花布連衣裙,穿著花哨又利落,頭發按照澳式梳成個馬尾,戴著個發卡。腳上穿得是藤編涼鞋。
黃安德知道她這身可不便宜:這種色彩豔麗圖案美麗的花布是從印度進口來得,比起單色的白布或者藍布做得衣服要貴得多。就是腳上這雙鞋,看款式也是合作社今年出得最新款――價格可不低。
這朱四倒是挺疼老婆。黃安德暗暗歎息,當初不惜冒著犯紀律的風險懇求他花錢買下月娥,果然是珍惜的很!
黃安德知道這件事自己和朱四都是假公濟私,幸好首長們並不追究,鹿莊主和朱營長都是好人呐!
“這你就不懂了,有新房子這隻是第一喜,黃大哥接下來是築巢引凰,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要喝喜酒了。”朱四手裏提著個禮物盒子,笑嘻嘻的說道。
黃安德咧開嘴哈哈大笑,說起來如今娶妻的確不難:大量的移民到來緩解了本地的性別差,而且移民們普遍一窮二白,大量的單身女子都急於嫁人以獲得經濟支持。有固定收入的歸化民當然是她們的首選,而軍官更是熱門人選,隻要有房子,自然有媒人來說合,討老婆也就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咱們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嫂子,趕明再生個小子,那就是三喜臨門了。”
“就承弟妹吉言了!”黃安德滿麵喜色,“來來來,裏麵請吧,要上五樓呢。門開著,你們先上去坐坐。”
“不礙事,咱們就在這裏陪黃大哥好了。反正他們還要有一會才能來全。呂老蔫這回又拉軟蛋,說不敢早退,要晚點兒來,還是他最早來的臨高呢,一個鐵匠,也不知道首長怎麼看上他了。”
正說著話,又有幾個人先後到來,他們平日裏都有來往,不過臨高這裏生活節奏很快,不管在什麼行業工作都很繁重,很少有機會能大家聚在一起。這次借著喬遷之喜相聚也算是難得的大聚會了。
幾乎每個人都帶著點禮物,見麵之後少不得寒暄說話,黃安德早就備下幾大盒子香煙,散給大家抽。
眼見這請得人都來了,連王七索都到了,除去言明要遲到的呂老蔫之外,黃熊夫婦也沒到。正等得心焦,鄭月娥忽而一指:“黃熊大哥來了!”
隻見遠處的小路上,黃熊帶著他的妻子王保兒,慢慢的向著黃安德一群人這邊緩緩走來。王保兒依然是大明的裝束,穿著襦裙,梳著發髻,隻是肚子已經隆起――已經懷了身孕,身子沉重不便,放了的小腳仍然走不慣硬路,一步三跌倒的由黃熊扶著走來。黃熊手裏還拿著個大大的食盒。
走到近前,黃熊剛叫了聲“兄弟”,王保兒掙開黃熊,向著黃安德及一群人福了一福,“各位哥哥萬福。”算是行了禮。
她到臨高日久,身子調理的不錯,原本又是糧戶的女兒,舉手投足都有一股風韻。如今雖懷著身子,儀態風度不減。黃安德暗暗讚歎,怪不得堂兄要在她身上犯錯誤了。
黃安德笑道:“弟妹來了臨高,老禮還是沒少。弟兄們,咱們今天也不等呂老蔫了,先上樓去好好吃喝一頓,不醉不歸哈。”眾人轟然應諾。
一幹人上了樓,黃安德的住房隻有一室一廳而已,一下進去十來個人自然有些多,好在他一個人住,平日裏吃飯都在軍營的食堂,除了必要的幾件家具之外沒什麼雜物。圍桌坐下還不顯得擠。
王保兒大著肚子,又是解放腳,行走很是不便,全靠著黃熊和鄭月娥扶持才爬上五樓。進屋之後她一直躲在黃熊的身後,怯生生的打量著這房子,忽然扭過頭問黃安德:“黃大哥,這麼一間房子,真的歸你了?”
“那當然,房產證上寫得是我的名字。”黃安德洋洋得意的說。
“啥叫房產證?”王保兒懵懂的問到,還沒等黃安德想好怎麼解釋清楚房產證,一旁的曹清大聲說:“黃大哥拿到就是房契啊,弟妹。”
王保兒眼中露出即鄙視又豔羨的神情來,一時間心情竟十分複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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