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成了駐在警一直頭大的事情。來回一趟起碼也得半天,別得事就不用幹了。
他和警察聊了聊本地的治安情況,駐在警說本地基本上沒有刑事案件;因為元老院對各種輕微罪行處置嚴厲,不但抓到了就要勞改,三次累犯就會被終身流放到苦役地,所以一些農村常見的慣於小偷小摸的二流子很快就被清洗出去了。前幾年盜竊電報線電線杆的事比較多,後來搞了次專項打擊之後就很少有了。
“這裏賭錢的人多不多?”
“多!”駐在警點頭,“特別是這會是農閑,男人沒事幹聚在一起賭錢,吵架打架的也很常見。”
這都是嚴重缺乏文化娛樂消遣的結果。鄖素濟想,村裏沒有任何文化設施,絕大多數人還不識字,晚上回家除了艸老婆打老婆之外真談不上有什麼娛樂――問題是有老婆的人還不多。
“除了賭錢,搞破鞋的也很多。”駐在警道,“俺們這裏男多女少,好多光棍都憋的和赤眼雞一個模樣。隻要女人褲帶鬆一鬆,總能弄點好處。寡婦也就算了,有好些可是有男人的!為了這事,家裏打得鬧得搞得不可開交,還差點鬧出過人命官司!有的寡婦因為搞破鞋好處多,幹脆就不再嫁人了,俺那個村就有個楊寡婦,多少人來說合都不肯嫁人,再大的彩禮也不要。除了元老院分得地,還開了七八十畝的荒。五六個和她搞破鞋的野漢子幫著種,掙好大一份家業……”說著直搖頭。
鄖素濟哭笑不得,他天天看兩刊一報,說到農村的情況都是“一片大好”,沒料到還有這麼奇葩的事情!
駐紮警還在絮叨:“要在從前,村裏有宗族管著,再不濟,本門本房的長輩也在,總還有個臉麵,斷不至於這麼亂來。如今村裏都是不相幹的外人,不少人沒了爹娘公婆的管束都張狂起來,說什麼:‘俺的身子俺自個做主,願意咋用就咋用’。首長您聽聽,這還有禮義廉恥四個字嘛!有人叫俺出來管管,可是元老院給得手冊裏又沒抓破鞋這一條,俺也不知道該咋辦……”
“搞破鞋總比‘赤眼雞’出來**大姑娘小媳婦要好些,你說是不?”鄖素濟道。這遠不是弄幾部法律就能解決的問題,不從根子上解決問題,隻是“打擊”並不會減少這樣的現象,無非是從地上轉為地下。再者“搞破鞋”也算是底層自行舒緩社會壓力的一種方式。
鄖素濟和駐在警聊了不少時候,又掌握了些基層的情況。駐在警因為是垂直領導,與村裏的關係是超然的,談起問題來更無遮掩。他的工作又注定要接觸很多陰暗麵,很多原本和村民、幹部聊天的時候得不到的情況,從駐在警這裏都能了解到。
駐在警還提到村裏現在的戶籍落不實,很多青壯年都出去進企業做工――人走了,可是企業和個人都不來本地調戶口辦手續,戶口空掛情況很多。
“現在要我拿常駐人口統計,俺都為難,戶籍冊的人數和村裏的人根本對不起來!”駐在警訴苦道,“要是下來檢查,說俺虛報俺可吃罪不起!”
“為什麼不來調,嫌麻煩?”
“工廠裏大約是嫌麻煩;個人嘛,還是不想丟了他名下的地!”
鄖素濟想起來了,每個全勞力落戶的時候可是分給三十標準畝的耕地的!半勞力也有十五標準畝。這種耕地隻有“田皮”,沒有“田骨”,也就是說,農戶隻有使用權卻不能買賣。一旦農戶不再耕種就要收回重新分配。
“照規矩他戶口一走,地就得回收。現在他戶口不走,把地租給村裏人種,公糧勞役就都算別人的了。雖然得的租子不多,好歹也是一筆額外的收入!”
“怪不得,這裏頭的彎彎繞還真多哩!”
他聽得愈多,愈發覺得農村的工作任重道遠。不覺有了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寫成通訊,供兩刊一報發表,讓更多的人意識到農村工作的重要性的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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