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一落,王三苟便點著了一掛萬字鞭,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兩個歸化民將白地黑字的“廣州特別市市政府”的木牌子掛在了大門口。歸化民和國民軍的士兵們一起拍起手來,特別是那些來自臨高的歸化民們,更是萬分激動。王三苟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想起自己漂泊了一輩子,無妻無子,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暮年才被元老院收容,從此他體會到做人的滋味。此刻,看到元老站在了廣州的府衙門前,掛上牌子,他激動的老淚縱橫,情不自禁的振臂高呼:“元老院萬歲!”
隨著他的喊聲,歸化民和士兵們一起跟著喊了起來:“元老院萬歲!”無數上了刺刀的步槍如林般的高高舉起。
萬歲的呼喊聲如潮水一般,從廣州的市中心一波一波的傳出去,拍打著整個城市。
城中的一所住宅裏,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這山呼海嘯一般的口號聲,幾個正在宴飲的男人停住了手中的酒盞,側耳傾聽這模糊的吼聲,院中寂寥無聲,死一般的安靜。
歡呼和口號聲良久才消失在空氣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年青男人微微歎息:“想不到竟有今日!聚九州之鐵不能鑄此錯者!”
他的聲音十分沉痛。旁邊的人也不由得惻然。
另一個人勸說道:“梁公子不必自責。髡賊能有今日,上至朝堂諸公,下到廣東官吏,恐怕都是難辭其咎……”
說“九州之鐵”的人正是梁存厚。這世家出身的年青舉人無意功名,以侍養高堂為名,常年在家悠遊。過著低調隱秘的奢華生活。
梁存厚道:“話是這麼說,然則當初髡賊初來廣州,弟不合為他們所惑,竟做了他們的幫凶!要不然,他們豈能在廣州站穩腳跟!又怎能從這廣州招募如此多的流亡百姓,彙聚成軍!”
那勸解的人正是林遵秀,他道:“梁公子,髡賊有高舉這個老賊援引,高老賊又有楊公公作後台,你就算識破得了他們的真麵目又有何用?世上多得便是見利忘義之人!”javascript:
梁存厚默然無語,默默的飲下了杯中酒,不似羊城百花春,倒似一杯苦酒。
一旁的黃稟坤此時忍不住道:“髡賊不但最善欺世盜名,慣會迷惑人心。玩弄百姓黎庶於掌心之中。我隻怕這廣州城不用多久,便和臨高一般,不再是大明的王土了!”
梁存厚道:“髡賊隻進了廣州城,不知道其他州縣……”
林遵秀搖頭道:“州縣能有多少人馬?髡賊從大東門進得城,城外的練兵遊擊大營毫無反應,想來,想來……”
他沒有說出來的話大家都明白,昨天全廣州未聞一聲炮響,未聽得一聲喊殺聲,醒來便已經是城頭變幻大王旗。這些官兵不用說是已經降了髡賊。
“竟無一個是男兒!”梁存厚沉痛的搖了搖頭。
“髡賊在廣州久有經營。這大世界就建在大東門外。距離東關廂還不到二刻鍾的路程!當初入寇省河餘威猶在。官兵畏髡賊船炮之利如虎。”林遵秀道,“官兵縱然敢戰,又能在他們手下走幾合?”
梁存厚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他意識到林尊秀的話是對得,官兵的戰意如何其實並不會改變廣州陷落的結局。其實從當初省河之戰就看得出,廣州不過是一個熟透的果子,髡賊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不知熊製軍那邊是否有所覺察,”黃稟坤道,“設法通知他早作準備才是。”
“熊製軍此人,最喜招撫,要他整軍備戰,我看是難。”梁存厚有些擔心。
“肇慶是兩省要隘,地勢險要。有小三峽之地利。若能早作準備,髡賊未必能攻入肇慶。肇慶不失,便保得粵西不失,將來局勢便還有挽回的餘地。”林尊秀侃侃而談,“粵東還有南澳副鎮的人馬可用。待得兵強餉足之時,便可東西兩路策相互應夾擊髡賊。”
“某不才,願往肇慶,向熊督告警!”黃稟坤決然道。
他留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若是要在髡賊的統治下繼續委曲求全,那他待在臨高便是,何必到這裏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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