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 城裏的情報(1 / 2)

用四個連攔截兜捕一萬多難民實在有點為難,好在夜裏難民移動緩慢,黑燈瞎火的也無處可跑,往往十幾個士兵打著火把一喊話就停下來等候收容了。

各個連都有不少參加過發動機行動的老兵,指揮收容難民別有一手,隻用刺刀逼迫就把難民們圍攏,一時間哀嚎聲此起彼伏,“澳洲軍爺饒命”之類的話語不絕於耳。前後整整花了四個小時,才把這一萬多難民押送到北山東麵的山腳下,由三個連暫時看管著。這時候天都大亮了。

朱全興焦頭爛額,他一麵要布置進攻,一麵還要處理難民的問題。後續的預備隊和民事幹部正在移動,準備接手這一攤子的事情。

正忙的不可開交,勤務兵來報告:說出城的難民中有個老頭要把一封信交到他手上。

“他非要說得當麵遞交。”

“把信搜出來帶來。”朱全興沒興趣聽老頭子的嘀嘀咕咕,萬一是和他扯什麼“安民”的事情,他可沒這個時間可以浪費。

“他說他是孤狼派來的!”

朱全興一怔,孤狼的事情他知道,是對外情報局安排的在梧州的坐間,前不久還在城牆上發送過情報過來。

這麼一來他不倒是重視起來了

“好吧,就把他帶來。”朱全興說,“另外去報告許首長,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孫三才是山東人,發動機行動收容來的難民,因為牛高馬大的,就把他招募進了陸軍。現在孫三才當了下士,當上了班長。不過戰績寥寥,除了參加過寥寥幾次剿匪,孫三才沒有真真正正地打過仗。一直到開始大陸攻略,孫三才才算真正意義上地上了戰場,本想上陣殺敵立下大功,好日後升官發財,封妻蔭子。

沒曾想登陸之後一直到梧州,孫三才都沒有開過一次槍,背著槍坐船走了一路。把他建功立業的心給滅了一半。

到的肇慶,聽說梧州集結了上萬明軍,必然要大戰一場,孫三才很是興奮,覺得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可想不到的是,到了戰場,孫三才所在連的第一個作戰任務竟然是攔截出城的難民。

現在難民們在北山東麓被用鐵絲和木棍組成的警戒線圍在裏麵,難民們席地而坐,衛生隊巡視其中,為一些受傷的難民進行了簡易的包紮。孫三才所在連又接到任務,在這個臨時構建起來的難民營外圍執行警戒任務。

孫三才的心情很糟糕,要是一直看著這群難民,那麼他在梧州可是什麼仗也沒得打了。照著這個速度,他猴年馬月才能升官啊。

牢騷歸牢騷,任務還得執行。這是“鐵的紀律”。孫三才不敢怠慢,帶著手下的兵沿著警戒線巡邏。特別是要注意難民群裏有沒有人“為非作歹”――過去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不少,雖然是“同為淪落人”,甚至是朝不保夕,但是難民營地中弱肉強食的事情時有發生,搶劫、鬥毆、強奸……什麼樣的案子都發生過。

忽然,隔著警戒線,一個老頭突然擠到他前麵來揮舞著胳膊嘰嘰歪歪,說著一通他聽不懂的鳥語,讓他的心情愈加煩悶。嗬斥道:“老實點!”

那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駱陽明手下的老掌櫃李文升。李文升雖然是個掌櫃,但是隻會說廣州官話,作為山東人的孫三才當然聽不懂――他除了軍中通用的新話之外,隻懂家鄉的土話,別說到了梧州,就是跑到西三府人就聽不明白了。

因為部隊裏通行是新話,作為軍人他也很少和外界接觸,自然對廣州官話所知甚少。

此時的李文升卻越說越激動,還做出了想翻越警戒線的舉動,孫三才情急之下舉起了手中的步槍,用刺刀把李文升逼了回去。

李文升想起東家的囑咐,把心一橫,顧不上周圍的人勸說,又擠了上來,揮舞著胳膊衝著孫三才手舞足蹈的比劃喊叫著要求叫首長。

奈何孫三才還是一個字也沒聽懂,他見這老頭不知好歹,不服管理,照規矩就要上“強製手段”了――用刺刀直接捅是不行的,但是槍托現成,當下掉轉槍支就給了老頭一槍托。

李文升這下挨得結結實實,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周邊的難民們一陣騷動,頓時遠遠的躲開了。

沒想到李文升頗有“受人之托,忠人於事”的精神,挨了這一槍托立刻又爬了起來,又在大喊大叫了。

孫三才這下著惱了,當即命令道:“來,把他給我綁上!拔一把草把他的嘴給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