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節 衛勤工作(1 / 2)

這個看起來很完美的體製在執行中因為專業人員和藥材的短缺,實際上運作的很差。

之前元老院的曆次戰爭中,戰鬥持續時間一般不長,總體傷亡較少。采用集中大多數衛生資源突擊式解決,效果一般都不差――除了某些嚴重外傷和感染之外,救治成活率很高。

海南島治安戰期間,部隊遭遇的大多是小股土匪,不但兵力少,素質低,武器也很低劣,伏波軍一般占有絕對優勢,戰鬥傷亡極少,對衛勤的需求更小。

如今的情況卻大不相同,西江沿岸的治安戰,敵人數量多,裝備不差,大多對地形民情十分熟悉。相形之下,治安戰中承擔了大部分日常性任務的國民軍又往往訓練不足,裝備低劣

因為許多部隊是從降軍改編的,作戰意誌較差,打起仗來傷亡就比伏波軍大得多了。一次戰鬥之後,需要處理後送的傷員往往超過部隊的處置能力。

剿匪戰鬥大多是以連/中隊為單位展開的,一個營/大隊展開的作戰範圍可能大到數平方公裏,戰場往往是在山地和丘陵間,在前線負傷的士兵,要克服很大的困難才能抵達營衛生站。

“……即使到了他們也得不到什麼救治,”林默天悶悶不樂的說,“我下部隊去看過,營衛生站隻能算是包紮所,衛生員的醫療箱裏沒什麼能用的東西,他們也隻會基本清創和包紮,勉強能做簡單的骨折固定,稍微複雜一些的創口就處理不了。有的地方傷員連飲用水都供應不上……”

從包紮所轉移到野戰醫院,先要爬山越嶺,然後才能換船。期間的顛簸轉運,重傷員根本支撐不下來。而每個轉運環節都要經過長時間的等待,很多原本還有救的傷員在等待中傷勢惡化最後死掉了。

士兵自己的總結就是大致上是“能走就能活”“上擔架必死”。林默天不得不承認,這些話基本上正確。

長距離的緩慢的後送,往往讓重傷員飽受折磨後死去,所以很多時候,連隊給重傷員“補刀”的傳統做法又死灰複燃。看似是長痛不如短痛的“仁慈”,實際上對士氣的打擊極大。

“我也知道,以我們的條件能做得事情實在不多。特別是重傷員……我自己就是外科大夫,以我們的條件,現在常見的大型開放型撕裂傷口、髒器受損的貫穿傷……能救過來幾個我自己最清楚,送不送的也就那麼回事。不過現在這局麵實在太難看了……”

“你就別太自責了――元老院的醫療水平是什麼樣別人不知道,咱們衛生口的還不清楚嗎?”劉三也點著了一支雪茄,“17世紀能建立隨軍醫療隊的能有幾家?有就不錯了!別忘記19世紀中期的普奧戰爭,幾萬大軍隻有六個軍醫!這先進性都是對比出來的。”

“你說的是,但是……”林默天還是有些放不下。在野戰醫院工作的日子對他的刺激太深了。知道情況怎麼樣和實際是兩回事。

“至於資源上的問題你也不要太糾結。”劉三安慰道,“我和洪璜楠已經核計過了,準備把救護隊的編製擴大些。特別擔架隊,要大幅度增加,還有就是要專門搞些救護船,不要再讓傷員等回程的運輸船了――就算死也要死在野戰醫院裏。”m.X520xs.Com

“醫療人員呢?”

“盡量吧,”劉三說,“元老大夫,大概沒可能再增加了,不過培訓的醫學生什麼的還可以再給弄十幾個來實習――這些人時大夫說了,不能上前線,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

自從在北江流域的戰鬥中,一名歸化民醫士不幸陣亡之後,把時大夫心疼的要命――一個按照本時空標準合格的“準大夫”,要花衛生口三年以上的培訓時間,這還是建築在此人天資聰慧,元老大夫又孜孜不倦的教導基礎上的――惹得最後總參和衛生口專門發了文件,要求部隊“保護好每一個醫務人員的安全”

“我會得。”

“還有你設計的新的急救箱也出了一批樣品,發了一批來試用――這次我也帶了一批過來。”

“太好了!”林默天原本愁眉不展的臉頓時有了些喜色。

現在普遍裝備的衛生員用得醫療箱裏的配備非常簡陋:木製聽診器、一個清創包、一套針灸針具、一小瓶酒精、一包止血粉、一小瓶行軍散、一包黃連素、一小瓶磺胺、少量飲用水消毒片,還有若幹紗布、繃帶、三角巾和止血帶。這個衛生箱從第二次反“圍剿”戰爭前夕開始投入使用,一直湊合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