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中,伏波軍大隊人馬殺上山來,逐一清剿,山上的營地已是分崩離析,各排衝人馬各自逃命,然而下山的道路旁早有伏波軍埋伏,兜頭一排亂槍齊射,再從側翼直接刺刀衝殺,頃刻便能將大隊人馬擊潰。
不到上午九時,燕喜山上的瑤民武裝已不複存在,隻剩下數百人蝟集在存放糧食的“老營”――這裏地勢險要,伏波軍一時間還衝不上來,勉強可以存身。隻是四麵被伏波軍包圍的水泄不通,陷落是早晚的事情。
李三九雖受了傷,卻無大礙。此刻他再也不想什麼“土知州”的大業了――如何從這裏突圍出去才是正事。
正在想事,這邊卻有人來報告:“永化的盤天順來了。”
盤天順他是認得的,此刻他上山不言而喻,自然是來勸降的。
“你來做什麼!”李三九看著盤天順,恨不得一刀砍掉這老頭的腦袋,再大卸八塊以泄憤,然而眼下無異於自尋死路。他隻能強忍怒火問道。
盤天順也很害怕――這李三九可不是什麼善輩!何況自己和永化各瑤的天長公和他還喝過血酒,真要怒起來直接把他殺了也沒人敢說什麼不是。然而他現在全寨老小都在澳洲人手裏,叫他上山來說降他也不敢不來。
盤天順好不容易才把話傳達:楊增要他們即刻全軍下山投降,聽候發落。隻要能及時投降,對方保證降人的生命安全,戰後準他們各回各排,決不留難。
“否則呢?”李三九問道。
“否則……否則……”盤天順悄悄看了看四周的頭領和天長公們,“澳洲人就要放火燒山,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此言一出,聚集在李三九周圍的各排、各衝天長公紛紛竊竊私語,如果說伏波軍進攻前剛才他們還有一點拚死突出重圍,回到山裏再做他法的念頭,然而在經曆了剛才的混戰之後沒有人這麼想了。
李三九不願投降――一旦投降,生死便操之於敵手。自古官兵來鎮瑤,雖說“脅從不問”,實則殺戮甚慘,不要說瑤寨的首領頭目,便是普通瑤民也往往遭屠戮。他這種領頭造反的,必死無疑。
他還想再爭一爭,看看能不能突出去,隻要回到山裏,不關是明軍還是澳洲人都奈何不得他們。然而他統帶的畢竟是“聯軍”,就是本排的丁壯,在眼下的這種危如累卵的環境下還能不能聽自己的也未嚐可知。要說靠得住的隻有自己手下的十幾個死黨――又死傷大半。
眼瞅著各排衝的天長公和掌事頭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李三九心裏暗暗發毛,這不是要拿自己當“罪魁”來背鍋吧?萬一把自己捆了出去下山投降,豈不是壞事!
正暗暗心驚,馬箭排得天長公也湊到跟前,低聲說:“降吧,不降八排瑤的青壯都在死絕在這座山上。就算澳洲人不動手,山下的漢人寨子也得把咱們各排給滅了。”
換別的時候,已經是馬箭排土皇帝的李三九放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可現在李三九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就撫”,再做計較。
盤天順帶回來了勝利的消息,八排瑤願意投降,連州城宣告解圍。
投降和作戰中被俘的瑤丁大約有一千多人,除去潰散逃走的數百人之外,幾乎全軍覆沒。由於整個八排瑤的丁壯幾乎是傾巢出動,各排衝的頭目也大多也到了連州城下,他們的死傷也不小,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戰鬥中傷亡
“傷者治療,死者掩埋。”黃超發布著命令,“俘虜發給路條,準他們各自回家。各排衝的頭目作為人質留在營中――就交給陽山的暫編國民軍小隊看管。”
發給路條是因為要回八排瑤,必須進過鹿鳴關,沒有路條他們是根本過不去的。
“把他們全放了合適麼?”符德邦憂心忡忡,“他們回去不還得造反?”
周良臣也趕緊來建言:說乘此機會應該將被俘人員全部屠戮,一勞永逸的解決八排瑤。
“八排瑤這次損失很大,光丁壯就陣亡了六百多人――這可不是個小數字。”黃超說,“整個八排瑤的男丁大概也不會超過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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