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們穿得如此的暖和,但是此刻正在哨位上不停的兜圈子,揮舞的胳膊發火,向衛兵表達不滿的荷蘭人,卻麵紅耳赤,頭上都冒著蒸汽。
王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從窗邊走回辦公桌,拿起電話。
“接警衛室,”小小的停頓。“差不多了,放他上來吧。”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荷蘭東印度公司特別貿易代表範·德蘭特隆就來到了王胖子門前。王胖子的副官兼翻譯進來通報之,王胖子示意他們兩人進來。
原本東印度公司駐臨高的代表是意大利人萊布·特裏尼先生。不過目前的情況使得巴達維亞的評議會認為特裏尼先生的級別已經不足以承擔這一使命,專門派遣了德蘭特隆這位高級商務員前來洽談。
“尊敬的元老,我必須付諸最強烈的語氣,痛陳限製外交人員行動的不利影響,尤其是在我身負巴達維亞新任總督安東尼·範·迪門信件,且貴我雙方在日本海域發生了一些令人遺憾的事件的情況下。溝通渠道的收緊,儀式的簡化,並無必要的惡意,一旦這些問題常態化,勢必會在雙方之間造成交流的萎縮,管理的癱瘓,進而消滅商務的連續性,削弱貴我兩方在遠東的影響力……”
“你是說,有封信要給我?”王胖子打斷了德蘭特隆的歇斯底裏。
“呃……是的。”德蘭特隆先生卡頓了一下,仿佛吃了一個蒼蠅。“我希望能在更隆重的環境下閱讀此信。”
“不,你需要的是一個更友好的環境,讓我們來聊聊日本發生的兩件事吧。”
“噢,我同意,不用擔心,我們會很寬容的,隻要我們今後在日本航線上能保持友善。”
“我想你理解錯了。”王胖子示意德蘭特隆坐下。“我們還未確定權責呢。”
“我們在進港航線而你們的船平行海岸線行駛,按照我們商定的條例……”
“但我們的船在執行武裝巡邏任務,掛的海警令旗,屬於公務船隻,該退讓的是你們。”
“但是“東方列車”號我們是認識的,她曾以商船身份到過巴達維亞,這……”
“船隻的身份要看令旗而不是印象。當然,我們也是打算用寬容的態度處理,不準備找你們要賠償了。”
德蘭特隆的臉色並不好看,但是從他剛才的話來看,他似乎也沒打算就此事做太多糾纏:“好吧,我希望這並不影響貴我兩方的關係。說起來,貴國的船隻為什麼在日本港口附近巡邏呢?”
“還不是因為,有艘和你們聯係緊密的一艘商船在附近被搶了。”王胖子邪魅一笑。“當然,也是因為對日貿易航線,早已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了,我們對當地人的勸說,也取得了一些進展,安排巡邏也是情理之中。你們對此沒有異議吧?”
“當然沒有,當然沒有。我們樂見合作夥伴在東亞地區建立穩定的商業秩序,這對大家都是好事。”
德蘭特隆先生的用詞很講究,“東亞地區”是為了避開貿易條款中的“從澳宋收購的大宗貨物不得在泛中華區出售”;而“商業秩序”則是避開和推遲確認澳宋在東亞區的越來越強的控製力。
以蔗糖和生絲為代表的對日貿易,利潤極高,規模卻有限,以澳宋的位置和運力來說,完全沒理由交給他人代勞。當然,荷蘭人也沒敢親自上陣,而是派出一些華裔代理商偷偷地掙點貴金屬。這些偷偷摸摸的行為規模不大時,澳宋還能容忍,畢竟,荷蘭人手上多了點流動性,反正也是在澳宋的手裏買貨。
但是最近的情況出現了變化,荷蘭人的胃口越來越大。原因嘛,倒也好分析,曆史上,1641年之前,荷蘭人的亞歐貿易規模並不穩定,饑一頓飽一頓,就算是上限,也比不上臨高位麵的平均水平。托澳宋的福,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規模擴大,而手裏的本金呢,相對於舊時空卻幾乎沒有增加。財大氣粗的西班牙人可以一船船的銀子運到菲律賓去維持遠方的統治,但吝嗇著稱的VOC股東卻不會這麼做,他們的目標就是銀子。如果一個東印度公司的遠東貿易專員建議他的上司從尼德蘭運一整船銀子去巴達維亞,那麼他恐怕是活不到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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