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草跟在二號偵查員身後,又走過一個街口,她忽然敏銳察覺路旁一個乞丐眼神有些異樣,那乞丐雖端著碗碴不住晃動乞食,目光卻在喬岩身後十餘米不斷逡巡。楊草心頭猛地一跳,目標有人接應。
她快步向前,連續超越一號和二號偵查員,用手扶了一下腰部,提示一號偵查員目標有人策應,一號偵查員用眼神暗示收到,隨即將手背在身後,向後麵的二號發出信息,一、二號偵查員馬上交換了一次梢位對策應人員進行迷惑,而楊草則拖慢步伐落在後麵,搜尋著乞丐的身影。
果然,那乞丐混在人群中悄然跟了上來,這時前方的喬岩突然猛地拐入旁邊一條小巷,隨後將身子緊貼在背街的巷壁上向後窺視,交換位置後的二號偵查員並未跟隨拐入小巷,而是目不斜視,慢慢踱著方步,直行過巷口揚長而去。一號偵查員則鎮定的停下腳步,在路旁一處茶攤坐下,要了杯茶和兩塊點心,平心靜氣的一邊慢慢喝著,一邊翻閱著報紙。楊草則拐入路旁一家布店,隨手翻撿著布料,與夥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同時目光穿過大門暗中監視。
喬岩的目光盯著遠去的二號偵查員的背影,好一會才將目光收回,接著又將眼神投向人群中的乞丐,那乞丐輕輕搖了搖頭,喬岩心下頓時一寬,方自長長舒了口氣,又稍待片刻,見無異樣,便不再遲疑,閃出巷口,快步向前走去。
楊草走出布店,切換到主梢位置,一號偵查員則跟隨在她的後方,兩人悄沒生息的綴在喬岩身後,如同一道隱性的尾跡。二號偵查員將雙麵外袍反穿,戴了一頂六合一統瓜皮帽,臉上貼著膏藥、溜著肩膀,斜倚在前方街口牆上打著盹,默默的等待著目標的出現,一切,都漸漸滑入了軌跡。
半個時辰後,喬岩站在一處大院門前,按三短兩長輕叩著院門,同時警惕的四下觀望著,不多時,院門打開,喬岩一閃隱入門內,院門咯噔一聲,緊緊的關閉了。
門外,街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絲毫沒有黃昏的寂寥,落日的斜輝懶懶的灑在楊草肩上,楊草略顯倦怠的點燃一支女士聖船,用右手慵懶的夾著,優雅的吐出一個煙圈,輕聲道:“回家,真好。”
回到局裏,楊草整理了手頭的所有材料,開始梳理。實話說,她麵前的材料實在太多了,千頭萬緒。計算中心在廣州設立的資料檢索係統幫了他們的大忙,讓他們能夠用“關鍵詞”的模式隨時查詢各種相關的資料,但是這種機械檢索的依舊需要很多人力來進行整理和分析
盡管都做了相關的卡片係統,但是一眼望過去,林林總總的索引卡片就有好幾百張。這十分依賴負責官員的腦力。
楊草意識到,武班底的存在這件事對整個案子有了個質的改變。過去他們隻是懷疑有“武班底”的存在,但是這次跟蹤看來,這個班底不但存在,而且還非常的小心。她想起最近有愈演愈烈趨勢的假幣案,還有警察九課轉過來的通報的神秘的藥銀銀錠“三江茂”的線索。
他們彙聚在一起想幹什麼呢?很顯然,搜集“髡情”隻是一部分,否則無法解釋他們為什麼要花錢蓄養什麼“武班底”。楊草很清楚蓄養武力的代價,遠不是雇幾個文人抄寫能比擬的。幾百人的隊伍,聚集在一起,人吃馬嚼,一天光吃飯燒柴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更別說還有按月發餉的花費。
長期蓄養私兵的開銷,就是梁家這種豪門大族也是吃不消的。佛山的忠義營那是全堡大戶一起合資蓄養的。
顯而易見,梁家並不孤獨,暗中和他勾連的本地世家大戶可能還有不少,隻是這些大戶要麼不居住在廣州,要麼就是家族主要成員都在鄉下,元老院有限的強力單位還無法監控到他們的異常
想到這裏,楊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要在明國治下,這些大戶合夥蓄養民團鄉勇之類尚屬情有可原,現在他們打算用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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