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節 焚樓(二十)(2 / 2)

薛圖眉頭緊皺,木木的聽著,不再言語,麵部硬成一塊,隻神色青白變幻。

雲霆這時從旁接道:“薛賢弟不是凡夫俗子,自出道以來便心懷壯誌,這天兵道神會據說當日老帥也不是要傳到薛賢弟手中的,是薛賢弟憑自個本事爭下來的,若薛賢弟真是謙恭禮讓,今日坐在這裏的,便是幾年前還身子康健、正當盛年的老帥了,如何輪得到薛賢弟?薛賢弟這爭強好勝的性子到了髡人手底下,必難得善終。”

薛圖霍然抬眼,死盯著雲霆,道:“你說什麼?”

雲霆並不避讓,冷笑一聲,回瞪著薛圖道:“牆有眼,壁有耳,各人做過些什麼個人心底清楚,隻大家裝作不知罷了,莫要鬧到挑明了來說。”

薛圖呼吸漸漸急促,雙手慢慢握緊成拳,臉色也冷了下來。

雲霆不再與他說話,隻從懷中又掏出兩樣東西,啪的一聲丟在桌上,淡淡道:“薛賢弟看看認不認得此物?”

薛圖拿起桌上之物,定睛一看,如遭雷擊一般,心底一片冰涼,那兩樣東西一樣是道神會名帖神符,另一樣是澳洲人的工作證,兩樣東西上都沾著幹涸成黑紫色的血漬,薛圖記得當日派出親信弟子去與澳洲人接洽,卻一去不返,此事一直是薛圖心中一塊心病,從不敢對人言表,隻每日夜深人靜時折磨的他夜不能寐,整日胡思亂想,不曾想今日在此處見到。臉上頓時驚疑不定,眼神一轉,卻發現自己布置的親信竟然一個都不在身旁。

雲霆見狀,暗暗冷笑,道:“薛賢弟不必擔憂,此事已了,隻爛在你我三人肚中,薛賢弟不要再存其他心思,我與梁公子籌劃數年,明裏暗裏打聽,探聽得知薛賢弟往日抗髡殺賊、暗殺各鄉聯絡員、行劫合理負擔等事早為髡人所知,髡人廠衛所集薛兄罪狀堆積如山,有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語流出,此等深仇,薛賢弟難道還指望髡賊冰釋前嫌,實在是太過稚拙了。況且此次髡人延攬不成,以髡賊心性,不日必要痛剿,薛賢弟可要把定心意,現今隻此一條退路,莫要再自誤了,比腳踏兩條船更糟的,便是一條船也踏不住。”

木石道人說完,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正色道:“薛兄,貧道這裏有熊督親筆所寫薦書一封,允諾薛兄起碼可實授遊擊一名,若立有軍功,便是給個參將也未嚐不可,還應承下若他日恢複廣府,薛兄可不離鄉土,帶兵自守。薛兄,功名富貴唾手可得,你要的,髡人不會給,也給不了,隻有朝廷,才能給我們想要的。若是薛兄執意走那歧路,翻起臉來,怕是要傷了和氣,伱覺著我與雲二哥是那等不留後手之人嗎?此信絕非偽書,後有熊督關防,薛兄可仔細驗看。”說完將書信遞上。

薛圖雙手接過書信,默看良久,終於長歎一聲,如被抽去筋骨一般,慢慢軟癱在圈椅之中,呆呆怔了半晌,猛然雙手一撐扶手,站立而起,大聲道:“既然如此,那李姓漢子便萬萬留不得,來人!”

話音剛落,一個大漢推門而入,叉手聽令,薛圖道:“挑幾十個硬手,立刻去追那老李圍李健、李百傾二人,務必要取那叔侄項上人頭,速去速回!”

雲霆在旁道:“小兄不才,倒是有些先見,想在了薛賢弟前頭,我已然派了十餘人先去追殺,薛兄肯再派人相助更好,你我合兵一處,必要那李健難逃公道。”

薛圖回頭瞟了雲霆一下,點一點頭,眼中神色甚是複雜。

木石道人和雲霆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知道,最後一根釘子,終於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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