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戶轉頭看向崔呈秀，道：“有你們在此，我們無論如何也帶不走傅大人，既如此，聽聽又何妨。”
崔呈秀沒什麼表示，因為左千戶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
長空無忌欣然點頭道：“好，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說完這句話，他手訣一變，漫天長劍重新合為一把，插回了他背後劍鞘中。
左千戶也對圍住涼亭的錦衣衛一揮手，他們紛紛收回手弩，站起身來，隻是依舊圍在涼亭周圍。
隻不過如今，他們不再是包圍涼亭，而是想要一起聽聽長空無忌的說法。
長空無忌緩緩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一切的源頭，要從萬曆年間說起。”
“那時上柱國張居正新死，大明內部有東林黨爭、國本之爭等動搖社稷的重大事件。”
“對外又有抗倭援朝之役、薩爾滸之戰等大耗國力的戰事，如此一來，大明國運無可避免的由盛轉衰。”
“恰在此時，有一修行千年的蜈蚣精，修為境界達到了化神巔峰，至於化神巔峰的概念……”
長空無忌將修行之人的修為境界，與化神巔峰的概念大致說了說。
又將蜈蚣精需要借國運化龍，達到一統人間的目的說給眾錦衣衛聽。
聽完他這番話，左千戶問道：“敢問閣下，那千年蜈蚣精，要如何奪取大明國運？”
長空無忌又將國運的本質細細述說，最後道：“由於大明國運衰弱，一些承載國運不多的官員，蜈蚣精便可以承受，並不懼怕。”
“它便由小極大，一個個將百官吞噬，然後以手下小妖披上其軀殼占據朝堂，這也是為何，我會說如今的朝廷已變成妖庭的原因。”
“它這樣做，一來可繼續禍亂朝綱，使氣運金龍進一步衰弱，再也威脅不到他。”
“二來也可瞞過天下正道人士，於無聲無息間化龍成功，等到皇上也被他吞噬，天下便再無可製它之人。”
“若非我等發現了大明國運的異常，因而介入調查，它還真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成功。”
聽到這裏，眾錦衣衛早已是一片嘩然，這個真相著實聳人聽聞，連崔呈秀都是驚疑不定。
若朝廷隻是黨錮之爭，互相傾軋，那麼他也不過是選擇了一個陣營進行站隊，大家爭權奪利各憑本事而已。
可若朝堂上真的是被一群妖魔占據，那麼這可就是亡國滅種的滔天大禍，而他就是在幫著妖魔殘害人類。
左千戶眉頭緊鎖，良久他才開口道：“閣下所說的這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很難令人相信，不知你們可有什麼證據？”
長空無忌搖頭道：“你要我立刻拿出什麼鐵證，我是拿不出的，但要找證據那也簡單。”
“隻需將蘊含驅邪之力的符籙，隨便貼在一個朝堂官員身上，便能令其現原形。”
“不過當下要證明我說的話，其實也無需這麼麻煩，若我沒猜錯，這次前來對付傅大人，你二人應該不是領隊之人吧？”
左千戶看看崔呈秀，坦然道：“的確不是。”
長空無忌道：“不出意外，那領隊之人，必然是蜈蚣精手下小妖，可他為躲避我等的神識，卻不知藏在哪個犄角旮旯，連麵都不敢露。”
“有一件事你們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兩百多東廠番子夜襲府邸，意圖抓走傅大人，被我兩位師兄殺退。”
“若非我等在調查那蜈蚣精時，已查知左千戶乃是正直仁義之人，今日我根本不會跟你們說那麼多。”
“一招萬劍齊飛，足以瞬間將你們屠戮殆盡，所以，你們很可能是他派出來，試探我等底細的棄子。”
聽到長空無忌這句話，錦衣衛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後怕不已，沒有任何人懷疑，長空無忌做不到一招覆滅他們。
左千戶和崔呈秀此刻，同樣是臉色難看無比，因為長空無忌的話，全部都能對得上。
那些慈航弟子一進入常州境內，便就此消失無蹤，不知去向，包括東廠大檔頭常川在內。
而且今天早上，他們的確發現東廠番子少了近一半。
種種跡象表明，長空無忌所說很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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