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正房臥室之中,朱由檢緩緩睜開雙眼,下意識的撫了撫手臂。
此時他仍能感受到,剛才自己掐的地方隱隱作痛,這就表示方才夢中發生的事,果然全都是真實的。
朱由檢不自禁的激動起來,他輕輕坐起,小聲叫道:“李掌門,李掌門你在嗎?”
他話音剛落,腦子裏就響起李慕的聲音:“我在,剛剛我已經讓侍女和守衛都睡過去,你叫醒王妃穿好衣服,我在庭院中等你們。”
“好,馬上就來。”朱由檢應了一聲,連忙搖晃起身旁的王妃:“愛妃,愛妃快醒醒。”
周王妃,也就是日後那個仁心賢德的孝節皇後周氏,很快就被他搖醒,迷迷湖湖的問道:“王爺,怎麼了?”
朱由檢語帶興奮的道:“什麼都別問,趕緊更衣,不要叫下人,快快快。”
說完也不待王妃起身,便從她身上一躍而過,跳下床自己動手開始穿衣。
他可不是什麼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貨色,連衣服都不會穿。
王妃見此終於徹底清醒過來,連忙起身下床,一邊幫著朱由檢整理衣物,一邊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朱由檢強抑激動,略有些裝逼的道:“本王要去救萬民於水火,保大明江山。”
“啊?”王妃手一頓,檀口微張,雙目大睜,怔怔的望著朱由檢。
朱由檢見她這副目瞪口呆的模樣,著實可愛無比,忍不住捧著她的俏臉,在她唇上輕輕一啄,隨後笑道:“愛妃不必疑惑,一會兒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快更衣吧。”
王妃周氏生得弱質纖纖,但一副冰肌玉骨,相貌極美。
史書上對她的相貌描述為“皇後顏如玉,不事塗澤,國色朝酣”。
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問歸期。
如今她雖然才十六歲,尚未完全長成,卻已展露出國色天香的絕世風華。
聽朱由檢這麼說,王妃也不再多言,迅速穿好衣裙。
見朱由檢如此急切,她也不再細細打扮,隻用木梳將滿頭青絲梳順,以一根綢帶束縛便罷。
反正她本就麗質天成,即便不事塗澤,素麵朝天,也是亭亭玉立,美麗動人。
這隨意的發式,雖讓她少了幾分大家閨秀的端麗,卻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清秀,倒是給了朱由檢另一種不同的感覺。
待王妃捯飭好,朱由檢迫不及待的拉著她的小手,快步往臥室外行去。
離開臥室到得外間,便見夜間侍候的婢女倒在地上,沒有動靜。
王妃嚇了一跳,正要開口,朱由檢卻回過頭來,豎起一根手指貼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別怕,她們隻是昏睡過去,沒事的。”
王妃聞言心下稍安,卻對朱由檢這神神秘秘的舉動大感好奇,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兩人穿過堂屋打開房門,立馬看見庭院中站著一道白色身影。
庭院四周的屋簷下都掛著燈籠,並非一片漆黑,是以朱由檢一眼就認出了李慕。
雖然是發生在夢中的情景,但這場夢與尋常夢境不同,所有細節朱由檢都記得清清楚楚。.伍2⓪.С○м҈
待朱由檢拉著王妃走到麵前,李慕抱拳道:“見過王爺,王妃。”
朱由檢抬手道:“不必多禮,讓李掌門久等了,我們這就走?”
李慕頷首道:“此地不宜久留,這就走。”
說完這句話,李慕劍指一引,飛劍出鞘,依然如同夢中那樣化為四柄。
“呀,這這這是……”王妃再一次目瞪口呆。
李慕徑直踏上身前的飛劍,朱由檢熟稔的雙手握住劍柄,抬腳站上腳下的飛劍,隨後回頭對王妃道:“愛妃快上來,抱住我的腰。”
王妃有些淩亂的道:“王爺,我們究竟要去哪?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朱由檢正色道:“我們去南都,具體情況我路上跟你細說,現在先上來吧!”
聽朱由檢這樣說,王妃也就不再多問,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他去哪她就去哪。
她先抓著朱由檢的腰,學著他的動作,側腳站到飛劍上。
待站穩之後才改抓為抱,雙臂環住朱由檢的腰,小臉緊貼在朱由檢背上。
朱由檢扭頭對李慕問道:“李掌門,到南都需要多久?我怕王妃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