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絲毫不講什麼技巧,好似狂風驟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唇瓣被碾壓著,牙關被撬開,他的氣息,借由唇舌的糾纏一寸一寸地攻城略地。
盛喻大腦發懵,下意識地往後退,可按在他肩上的手撫摸到了後頸,跟前人也單腿跪到了床上,將他整個攏在臂彎裏,圈在他的領地。
這般來勢洶洶更像是一場確認起死回生的儀式。
借由肌膚之親,借由唇齒相依,將所有的不安和恐懼付之一炬,在焦黑的狼藉上等待一陣春風,吹散迷霧重重,一眼望見早就枝繁葉茂的情根深種。
胸口貼著胸口,心跳疊在一處。震耳欲聾的驚雷炸在腦中,軀殼裂開,令禁錮於靈魂深處的愛意抬頭窺見了天光。
所有的謊言與掩飾都被撕得粉碎,狼藉的過往似乎也在這一刻消融在春日的暖陽裏。那旖旎的色調將回憶重新刷了一層飽和的漆,似乎又回到了每一個清晨,那個金發的少年,踩著凳子墊腳在他的窗口,舉著水壺澆灌著與他眸色相同的的桔梗。.伍2⓪.С○м҈
——無望的愛。
他看到了他夾在那本詩集裏的書簽,知道了桔梗的花語。
那就像一句旁白的結語,他們的確花了太多時間,攀比無望,攀比痛苦。
好在這一切終將了結。
感覺到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的不易察覺的顫抖,盛喻趁著喘xi的間隙,掙脫出自己的手,些許遲疑地回抱住了他。
楚言瞬間停下了動作,不可置信地拉開些距離,低頭看被他圈在懷裏的盛喻。
雖然因為方才的熱烈,微喘的盛喻,棉質的睡衣被扯開了領口,臉上滿是有些無所適從的慌亂,可他並沒有就此移開視線。
他的雙手就那樣交叉在楚言的背後,並非意亂情迷中下意識的尋找支點,而是以理智、清醒的姿態回應著他的不安與痛苦。
楚言的幾縷金發垂在臉側,勾勒出刀削一般的下頜線。他的五官在光影的交錯中立體而生動。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少年了,可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他將下巴擱在盛喻的頸窩裏,緊緊擁抱著他,恨不得就此嵌入彼此的靈魂。
他的委屈冒出頭來,像一隻被抱在懷裏暖著的從漫長的冬夜裏走出來的金毛犬。
冰雪在他心間融化,成了一池春水,溫柔而繾綣。
感覺到肩上微微的濡濕,盛喻略微驚訝地抬頭,卻又被按了回去。
“別動。”大狗勾將臉埋在他肩上輕聲道,“就這樣,別動。”
盛喻放棄了掙紮,就這般任憑他抱著。
好像這裏是哪裏,他為什麼蘇醒,中間經曆了什麼,以及對方知道了多少,都不那麼重要了。
他的金毛犬,需要一點時間。
而他,也希望停留在這不敢奢望的重逢裏。
春和景明,日升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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