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雨,微涼。
洲際酒店外的停車場,戴著鴨舌帽的司機焦急地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仍然沒人接聽。他剛要點取消訂單離開,一個突如其來的嗬欠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伸伸個懶腰,把手機放回支架上,調好車內空調,座椅調低,帽沿壓低,雙手環抱胸前……
這些天他實在有點身心俱累。
不一會,一位頭發淩亂,花容失色的女生一手撩起裙擺,一手提著高跟鞋和包包匆忙走出酒店。
她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看一下,環視一圈,再回頭望一眼酒店,不作半點停留,冒著細雨跑向停車場。
她太匆忙離開,慌亂中一不小心把擺在酒店門口那張附有一對新人婚紗照的婚宴指示牌撞倒。新娘正是她的好閨蜜,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同學婚禮。為了參加這次婚禮,她甚至推掉了一家知名兒童醫院的見習麵試邀請,匆匆回國。
她叫丁娜,很快會繼承父誌成為一名出色的兒科醫生。今夜她確實特別厭惡幸福婚禮中兄弟團對伴娘團的胡鬧,各種無聊下流的遊戲令她很不舒服。新娘看出她的無奈與不安,悄悄為她叫了網約車離開。
伴郎團幾個男的追了出來。丁娜心急如焚拍著車門。
司機揉揉眼睛看了看她,帽沿抬高,把車窗搖下來,問她:“是不是去禦江南灣?”
丁娜用力拍打著他的車門,回答道:“是,快開門。快!”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幾個半醉的伴郎團兄弟已經趕到,將她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比較壯實的油膩猥瑣伴郎扯著她裙子的吊帶,差點走光,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她趕緊用力將他推開,可惜力量太小,被他反抓住另一隻手,場麵異常尷尬。
司機在車裏問:“你走不走啊?”
另一個伴郎團兄弟霸氣地倚在副駕駛的車門,說:“不走,你趕緊走。我們有車,比你這破車舒服。”邊說邊指著停在不遠處的豪車洋洋得意。
丁娜跟他們說:“我趕時間,你們走開,再不放手我報警。”
油膩伴郎色迷迷地看著服軟求饒的她,異常興奮,得寸進尺地放肆起來。他說:“剛才伊伊和我們兄弟喝了交杯酒,你是伴娘我是伴郎,我們還沒喝呀。後麵還有很多好玩的遊戲沒開始呢,回去繼續喝點。伊伊的大喜日子你這麼快就走,太不給麵子了。”
說完伸嘴去親丁娜的臉,丁娜害怕地皺著眉頭掙紮,半眯著眼睛警告他們說:“你們再不放開我就喊人啦。”
他說:“你喊……”呀字還沒說出來,他將要親到丁娜的臉,被司機掐著脖子往後推開。司機對他說:“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客人。我等很久了。”
油膩伴郎一個踉蹌,差點倒下。司機拉起丁娜的手,但副駕車門處的兄弟正凶神惡煞堵著。
緩過神來的油膩伴郎衝過來拉著司機肩膀輕蔑說道:“她今晚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少管閑事。”
丁娜急忙解釋說:“神經病。我不認識你。”
司機也不想搭理他,伸手上來把他的手掰開。然後過來副駕駛要為丁娜開車門。倚著車門的兄弟很不友好,滿身酒氣衝著司機說:“滾蛋。你知道他老爸是誰嗎?他老爸是南州置地集團的副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