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眉心微皺,不耐煩地道:“朕以為你是識大體的女子,知道事有輕重緩急。”
他記憶中的吳惜柔也總是默默地守著他,從來不會有過分的要求。方才他把話說得明白,她卻還任性,這是何道理?
吳惜柔正對上蕭策冰冷的眼神,突然一股冷意襲上心頭。
這是前世的蕭策,她以為自己在前世的蕭策心裏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特殊的存在。當時秦昭在冷宮,她甚至出現得比秦昭要早。
明明這一次她占據了天時、地利與人和,為何蕭策對她還是這般冷淡?
她想不明白是哪裏出了錯,這一回她本該占據蕭策心中最特別的位置才對啊。
走出養心殿的一瞬間,吳惜柔心頭的冷意還是揮散不去。
琉璃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安慰她道:“娘娘莫急,奴婢相信娘娘很快就可以侍寢的。”
等到娘娘侍了寢,一切就會不同。
對了,她可以再找張吉祥幫忙,讓張吉祥促成此事。賢妃娘娘曾經幫過張吉祥,但凡張吉祥有一點感恩之心,就該助娘娘侍寢才對。
吳惜柔離開養心殿後,蕭策便洗浴睡下。
張吉祥看一眼沙漏,發現剛好到亥時。
準確來說,自從皇上被貴妃娘娘所傷後再醒,皇上每晚都是亥時準點睡下。
若無意外,翌日寅時正皇上便會起身,寅時五刻便是皇上習武的時間,用時大約兩刻鍾,此後便是皇上用早膳的時間,待到卯時,皇上已出現在太和殿,準備上早朝。
皇上就是這樣一個自律之人,有時間的時間規劃,不會因任何人和事而改變。
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二天天還沒亮,如張吉祥所料,蕭策才到寅時正便起身,洗漱後便去練功房習武,跟著便是用早膳。
待到卯時,蕭策已出現在太和殿,一切按照他的時間規劃在走。
對張吉祥而言,果然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下朝之後,張吉祥被郭太後叫去問話。張吉祥老老實實作答,並把蕭策的情況也照實說了。
郭太後聽完後悖然大怒:“你就不知道勸皇上去後宮走一走?!”
吳惜柔也是個無用的,有機會在蕭策跟前露臉,竟然沒機會侍寢。吳惜柔若有秦昭的一半本事,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未能侍寢。
“這……奴才勸不動。”張吉祥誠惶誠恐。
郭太後眸中閃過一片精光,沉聲道:“既然賢妃把握不住機會侍寢,那你就想辦法將皇帝引去錦陽宮!”
既然蕭策如今對秦昭沒有半點興趣,那倒是可以為崔婕妤製造麵聖的機會,錦陽宮就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張吉祥沒想到郭太後會下這樣的一個命令。
他隻是奴才,哪有本事左右皇上的想法?再說了,就算他勸,皇上那樣的性子會聽嗎?
是夜,吳惜柔再次來到錦陽宮,找的借口依然是跟蕭策下棋。
蕭策對下棋確實有一點興趣,吳惜柔提了建議,他便跟吳惜柔下了一局。這一局隻花費了兩刻鍾,蕭策便贏得幹淨利落,這是吳惜柔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