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哥哥在臣妾心裏,自然是千般好萬般好,沒有一點缺點的。”白雲昭冷靜的思考。
“可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講,臣妾的哥哥確實是年少輕狂經驗不足。以他現在的能力,也頂多能做個校尉。”
仲懷仁也是因為考慮到仲懷仁的年紀,沒有最終拍板定下來。他怕白雲昭知道後心裏不高興,這才變著法的試探。聽她如此說,仲懷仁越發的覺得白雲昭懂事。
“好,那朕就聽你的。朕就封你的哥哥為越騎校尉。”
白雲昭吃了個八分飽就放下了筷子,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仲懷仁見她吃的差不多了,命人將飯菜撤下去。
“你瞧著這裏的布置可還喜歡?朕聽聞民間嫁娶都是這樣的,隻是時間太過倉促,沒能盡善盡美,讓你受委屈了。”仲懷仁說,皓月落進了他的眸子裏,明亮而溫柔。
白雲昭心神一晃,“已經布置的很好了,臣妾很喜歡。其實隻要皇上心裏有臣妾,就算沒有這些,臣妾也很高興。”
“你放心,朕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仲懷仁握住白雲昭的雙手,拇指細細摩擦著她手背上的軟肉。
“朕希望能和你到耋耋之年時,也能一起攜手觀月賞月。”
白雲昭羞澀的含笑不語。仲懷仁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紅蓋頭,輕輕的蓋在她的頭上。
紅燭搖曳中,白雲昭和仲懷仁在無聲中完成了三拜。隨後兩人喝了交杯酒,又割了頭發用紅繩綁在一起放在紅木小匣中。
恩愛兩不疑,結發為夫妻。寓意多麼美好的詩句,白雲昭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開心,心中隻有無盡的荒涼。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夫君了。他擁有很多東西,很多女人。可她若不是他的妻子,卻一輩子隻能守著他一個人。
“阿昭。”仲懷仁的聲音仿佛能溫柔的滴出水來。
白雲昭迷茫的抬手,看到他烏黑的瞳仁裏倒映著一片紅,跳躍的燭火,還有不知前路的小小自己。
仲懷仁越靠越近,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淡淡的縈繞在白雲昭的鼻尖。對方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她認命的閉上雙眼。
紅羅帳層層垂下,錦被上繡著鴛鴦戲水,龍鳳呈祥。仲懷仁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可他仍不忘體貼的問:“你若是疼了,就告訴朕。”
白雲昭咬著唇搖搖頭,嫩藕似的雙臂攀上眼前男人的脖子。
她好像回到了兒時,炎夏泛舟湖上。突遇狂風驟雨,巨風咆哮著,宛如一條條鞭子瘋狂的抽打著船身。她隻能躲進船艙裏,緊緊抱住自己,隨著風浪顛簸起伏。
時而歸於平靜,時而順著浪尖順勢而下。她想要尖叫,卻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響。慢慢的,湖麵趨於平靜,小船隨著波浪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清風徐徐,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荷花。她捧著一大捧蓮蓬,精疲力盡的躺在船板上望著瓦藍的天……
白雲昭終是沒忍住,狠狠的咬在仲懷仁的胸口。仲懷仁吃痛的悶哼一聲,她這才驚覺自己方才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