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著竹筐裏有許多精致的香囊,隨手拿起一個在手裏把玩著。
“你繡這麼多香囊做什麼?”
“眼下蚊蟲越來越多了,我便想著多做一些驅蚊的香囊佩戴在身上,這樣就不會被蚊蟲給叮咬了。”白雲昭從小就比別人更招蚊子,每年夏天咬的她身上沒一塊好地方。她真真是受夠了,隻好想此法子,也不知管用不管用。
“你喜歡什麼樣式的?”
董玉舒沒什麼要求,“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她針線實在蹩腳,每次都腆著一張老臉讓昭昭幫她做。時間一長,不用她說,昭昭也會給她做一份。
“我方才瞧著一個小太監很是麵生,新來的麼?怎麼從來沒見過。”
白雲昭把林觀棋的事跟她說了,董玉舒聽的一怔一怔的。
“你可真是膽子夠大的,這樣的人也敢留在身邊。你就不怕有人借此做文章,讓皇上疑心與你?”要換做是她,是萬萬不敢用的。
“皇上是明君,我相信他是不會信這種讒言的。”別的不敢確定,白雲昭對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皇上雖不是一個好丈夫,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皇帝。
董玉舒心裏酸溜溜的,“看看,你跟皇上才認識了多久,就這麼相信皇上。恐怕心裏渾然沒有一丁點我的位置了。”她難過的把手放在胸口。
白雲昭可從來又沒這麼想過,玉舒姐姐可比皇上重要多了。
“哪有,我可是日日夜夜都牽掛著姐姐的。皇上找我,我也不能不見啊。你這麼說,可就太冤枉我了。”
白雲昭慌忙解釋,走過去想拉董玉舒的手,去看她一直憋著笑,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哼,你竟學壞了,居然都敢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董玉舒知道白雲昭不會生自己的氣,她往後一躺,咯咯的笑。
這時尚食局派人送來了糕點。白雲昭不知怎的沒什麼胃口,想著玉書愛吃山楂一類酸口的東西,塞了幾塊糕點給她。
白雲昭冷著一張臉扯扯董玉舒,“有你最愛吃的梅子荔枝脆,你吃不吃。若是不吃,我就都給他們了。”
“別,我沒說不吃啊。”董玉舒來了精神,一骨碌坐起來。碧玉的荷花盤子裏,粉粉嫩嫩的糕點看上去十分可口。
她拿起一塊,剛想塞進嘴裏。餘光就瞥到有個人影踉踉蹌蹌的跑過來,一巴掌呼在她的手背上。
在看玉書,嘴巴周圍和前襟上全是血,還有鮮紅的血液隨著她的呼吸不斷湧出。
“別……有……毒……”她急促的喘著氣,扶著桌角慢慢滑躺在冰涼的地麵上。
白雲昭立馬反應過來是山楂糕有毒,她頭一次失了分寸,慌亂的將玉書抱在懷裏,無措的擦著她嘴角的血。
“玉書,你怎麼樣了?我這就叫人去請大夫,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不禁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往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