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舒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事情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上注重血脈,隻要我腹中的孩子沒事,我暫時就不會有性命之憂。怕的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一旦失勢,皇後等人定會想方設法的加害她,以免日後生患。昭昭在怎麼幫她,也不可能想的麵麵俱到,弄不好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怕是你們兩個以後會跟著我受苦了。”
“奴婢不怕。若不是娘娘當初給奴婢請了太醫看病,怕是奴婢早就去了閻王殿報道了。奴婢這條命是娘娘救得,不管是生是死,前麵是不是刀山火海,奴婢都願意跟著娘娘。”
春花早就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娘娘的。娘娘從前沒有嫌棄她隻是個低賤的奴才,給她撿回了一條命。她怎麼可能會在娘娘落難的時候離她而去的,她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
豆蔻也是這麼想的。她雖然心裏對娘娘的某些作法有些意見和不滿,但並不代表她想看著娘娘人頭不保。她自從被好賭的父親賣進董府,娘娘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奴婢也是。娘娘去哪,奴婢就去哪裏。”
董玉舒眼裏似乎有淚花在閃爍,心裏卻沒有全信,她雖然不想把春花和豆蔻想的那麼惡毒,可蠱蟲之事絕對是貼身伺候她的人幹的,別人沒有機會靠近西廂房。
那就隻有春花和豆蔻她們二人之間選一個了。不過她想不明白,既然背叛了她,她如今朝不保夕,她為什麼還要陪著自己呢?
“我何德何能,能得你們二位忠仆。”董玉舒不想打草驚蛇,她倒要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她拉起春花和豆蔻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輕輕拍著她們的手背,“若是你們改日有了好的去處,可以盡管跟我說,這樣我也就能安心了。”
另一邊,白雲昭做了一夜的夢。一會兒能到她和玉舒姐姐還未進宮前,兩人偷偷裝扮成男人跑進瀟湘館聽小曲兒。
轉眼間就身處密林中被野獸不停的追趕,她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直至跑到懸崖邊,董玉舒不小心腳下一滑,直直摔下了懸崖……
“昭昭,救我……”
“玉舒姐姐!!”白雲昭猛地從榻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驚恐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帳篷裏,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噩夢。
她長呼一口氣,抬起胳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不知是不是做噩夢的原因,她總覺得心裏惴惴不安,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春桃聽到裏麵有動靜,連忙挑簾進來,將盛著玫瑰花瓣水的木盆擱在旁邊的架子上。
“娘娘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白雲昭捂著胸口心有餘悸,那個夢太逼真了,仿佛是真實發生的一樣,
“宮裏可有傳出什麼關於玉舒姐姐的消息?”
春桃還以為白雲昭是想董玉舒了,笑道:“沒有。娘娘是不是想董昭儀了?過幾日就回去了。”
又看著白雲昭臉色不大好,春桃擰眉,“奴婢怎麼看著娘娘近幾日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