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梧桐枝,廊下懸掛的宮燈散發著會昏黃的亮光,映著旁邊的竹葉晶瑩而溫潤。
裴君瑤屏退了宮人,隻留隱月在一旁伺候。
“今晚真的是凶險。董氏好端端的怎麼會無故小產呢?”宋寒雁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沒有派人這麼做,也沒有聽皇後有這麼做的意思。難道是其他人做的,可她實在是想不出是誰來。
又或者……是皇後娘娘瞞著她讓李全德派小豆子做的?
“你問本宮,本宮去問誰?”裴君瑤也煩躁的不行,不小心弄倒了茶杯,水漬撒了一身,她忍不住拿隱月撒氣。
“你泡的茶這麼燙,是想燙死本宮麼。你在本宮身邊伺候這麼多年,怎麼做事還是這樣!”
隱月心裏委屈的不行。娘娘心裏有氣,隻能朝自己撒,可給她氣受的又不是自己。
可她隻敢在心裏這麼想,是萬萬不敢頂嘴的。連忙掏出帕子擦著桌上和裴君瑤身上的茶水。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在去重新沏一杯。”
“罷了,你下去歇著吧。”是自己不小心,也怨不得隱月。
裴君瑤擺擺手,深深歎了口氣,“本來以為能將董玉舒置於死地,沒想到皇上就這麼輕饒了她。而且董氏這胎沒的實在是蹊蹺,會是誰做的呢?”
宋寒雁搖搖頭,她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都覺得沒有可能。總共想讓董玉舒死的就那麼幾個人,容小小跟著皇上秋獵去了,她忙著對付程貴妃,也抽不出手來對付董玉舒。
就算她要對付,也會提前跟皇後通氣。顯然皇後對此事也一點也不知情,那隻能說明是有人想讓她們背了這鍋,
“會不會是董氏自導自演?她知道自己因為蠱蟲的事,就算不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孩子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如果將小產之事栽贓給皇後娘娘您的身上,依照皇上疑心的性格,必然會懷疑蠱蟲之事四皇後娘娘栽贓給董氏的。”
裴君瑤想了想,感覺這個可能性不大,“不太可能吧,那畢竟是董氏的親生骨肉,她能這麼狠心?
有孩子做紐帶,說不定皇上日後看在孩子的麵上,還能寬宥了董氏。如此一來,除非淑妃能替董氏找到證明清白的證據,否則她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宋寒雁也覺得不太可能,也不說孩子的事到底是不是董玉舒做的,她被禁足,看守的侍衛還都是皇後的人,就是連隻老鼠都跑不出去。
她董玉舒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完這一係列的事。可是小豆子失蹤的莫名其妙……
“不管怎麼樣,皇後娘娘還是小心為上吧。皇上明顯因為今晚的事疑心了皇後娘娘您,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本宮知道。”裴君瑤用手按著額頭,頭疼的不行。
她要不是娘家厲害,又是國母,怕是皇上不會這麼好說話。她必須得小心了,不能在跟皇上離心,更不能在給淑妃等人留下任何把柄,暫時先靜觀其變吧。
“容昭儀那兒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自從被皇上派人送回來後,就一直在自個屋裏鬼哭狼嚎的,吵吵嚷嚷的喊著要見皇上。”宋寒雁想起容小小那潑婦似的模樣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