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昭看在眼裏,隻覺得唏噓不已。想來她原在家中也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從千裏之外的蜀州孤身一人來到皇宮,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
倘若沒有機遇,她怕是老死宮中秘策皇上也不知道宮裏有她這麼個人。
“我看你傷的不輕,若處理不好恐怕會留疤什麼的。待會兒本宮就叫太醫來給你看看。”
說話間,春桃領著幾個宮人走過來。那幾個人推推搡搡的,都知道如今的淑妃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得罪不得,又是作揖又是磕頭的。
“奴才參加淑妃娘娘。”
白雲昭看他們幾個個個膀大腰圓,油光滿麵的,目露厭惡。
“皇上叫你們來是服侍宋寶林的,不是讓你們在那兒一個個跟老爺似的,等著人伺候。你們身為奴才,不好好替主子效力,竟然讓主子自己幹活兒,你們腦袋上那玩意兒不想要了就早說!”
“是宋寶林自己要做的,奴才們也勸了,她不聽……”終是有人膽大,不服氣的回嘴。
白雲昭迷眼,聲音冷然,“宋寶林要做,難道你不會搶過來麼。本宮看你的手腳就是擺設,既然留著沒用,不如剁了去,也省得你這麼委屈。”
那人直喊饒命,全無方才的囂張勁兒了。
白雲昭冷冷的彎彎嘴角,“你們幾個好吃懶做,目無主子,各打三十大板,去掖庭宮服役吧。”
白雲昭不在理會他們的哭喊,轉身衝宋詞微微一笑,“本宮回去後,會讓內侍省的人在給撥幾個勤快的奴才過來。”
麵對白雲昭的仗義援手,宋詞是真心實意的感謝。
“嬪妾多謝娘娘出手相助。若是沒有娘娘,嬪妾還不知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她再次跪下,梨花帶雨的磕著頭。
“娘娘的大恩大德嬪妾沒齒難忘,嬪妾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娘娘的恩情。”
她從前不是沒想過告訴皇後,可是皇後根本不搭理她,更別提宮裏其他妃嬪了,她隻能苟延殘喘的活著,忍受那幫惡奴的欺辱。
白雲昭讓春桃將宋詞給扶起來,又往她手裏塞了一塊帕子。
“本宮隻是看不得那幫奴才們欺負人,不需要你當牛做馬。隻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涸,本宮也不敢保證內侍省的送來的奴才,個個都是老實本分的。”
點到為止,宋詞以後混成什麼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雲昭和顧清婉攜手進了屋,顧清婉奉上熱茶,“娘娘真是宅心仁厚,隻是這宋寶林啊也太過軟弱了些,未必能聽懂娘娘的言外之意啊。”
白雲昭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那就是她的事了。自己不渡自己,指望著別人拯救,是這天底下最愚蠢的事兒。”
顧清婉點點頭,白雲昭放下茶杯,從春桃手裏接過一精美的小盒子遞給顧清婉。
“本宮這裏有一塊新得的羊脂白玉的玉石,還未經雕琢。知道顧姐姐喜歡收集玉件,特意送給姐姐,用它做耳環首飾再好看不過了。”
顧清婉大喜過望,當著白雲昭打開盒子,拿起玉石對著陽光一照,嘖嘖歎道:“哎呦,看看這水種質地,竟然半點雜質都沒有,真真是極好的。淑妃娘娘的宮裏果然都是好東西,嬪妾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