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杌秋一怔，“好端端的未央宮怎麼失火了？淑妃呢，她怎麼樣了？”她忙問。
“淑妃昨兒留宿在了承乾宮，僥幸逃過了一劫，不然怕是……”
程玉兒欲言又止，“皇上和皇後娘娘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已經命大理寺嚴查了。”
程杌秋神情複雜。她不希望白雲昭現在就死了，她還有用處。可是聽到她毫發無損，又覺得有些可惜。本來這場大火可以要了她的命的……
“眼看沒幾日就是新年了，宮裏卻頻頻發生意外。先是大皇子意外中毒，後又是未央宮失火，怕是這個年是過不安生了。”
程玉兒倒了一杯熱茶，讓程杌秋先潤潤喉，她欲言又止。
“姐姐，未央宮失火的事是你做的麼？”
姐姐行事莽撞，她極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看皇上的態度，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倘若真是姐姐做的，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不管，應當及時商量對策才是。
“你懷疑我？我沒事放火燒死淑妃她們做什麼？！”程杌秋難以置信，不由得拔高聲音。程玉兒伸出食指壓在唇上，又指指門外有示意她小心一點。
程杌秋壓低聲音，“雖說她也不是真心待我，隻是因為我娘家勢大，不得不倚仗我。但我現在留著她還有用，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天，我是不會動手的。”
她還沒有扳倒皇後，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完不成的，必須得跟別人聯手。她現在能用的隻有白雲昭，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殺了她！
程玉兒暗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皇上一聽未央宮著火了，急的跟什麼似的，不顧皇後娘娘勸阻硬是要往裏麵闖，好在及時攔了下來。我看皇上對淑妃娘娘不是一般的在乎，姐姐你幹萬別輕易妄動啊。”
程杌秋愣愣的，放在錦被上的手慢慢攥在一起，手指泛白。
“我知道。我原以為皇上是在為大皇子的事傷懷，所以一直沒有來華清宮。可如今看來，隻是不想來罷了。聽說未央宮一著火，皇上竟然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了。”
從前皇上哪怕公務纏身也會常常來看她，可現在呢？她沒了孩子，身子又虧損的這麼厲害，皇上竟一連好幾日都沒有來看她。
看來皇上已經厭倦了她。也是，宮裏那麼多嬌憨可愛的美人，為什麼要來看她一個舊人呢。
“著火是大事，不管這件事發生在哪位娘娘的身上，皇上都會著急的。”
程玉兒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姐姐，情之一事最是讓人頭疼的，除了自己能想明白之外，別無他法。
“皇上現在喜歡淑妃娘娘，不見得以後依舊對淑妃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想來妹妹不多說，姐姐你也應該明白。”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知道，可是我就是做不到。”程杌秋自嘲的彎彎嘴角，紅色的裏衣襯托的她的肌膚愈發慘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我明明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我明明知道皇上為什麼娶我，我明明知道皇上對我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我就是沒有辦法不愛皇上，我想讓皇上對我多一點點真心，對我看看我就夠了。我要求的不多，可是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