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你沒必要放在心上。”蕭策的聲音傳進秦昭的耳中。
他的這句話在外人聽來近乎冷血,秦昭卻有濾鏡,覺得這才合乎蕭策冷酷的本性。
他所有的溫柔源自對她的喜歡,不是他在意的人,他自然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理。
“就是會替她們姐妹覺得可惜,雖然我不喜歡念雲,對許才人也沒有好感,但還是會覺得她們姐妹可憐。”秦昭索性坐起身,長吐一口氣。
“這世上可憐之人多的是,不差她們姐妹。許才人既然帶著身份進宮,手上也沾上了人命,就該料到遲早有一日會遭報應。”蕭策不認為許才人值得可憐。
“我覺得許才人的可憐之處在於命不由己。”秦昭抓抓頭發,輕聲道:“算了,或許是我想多了,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許才人同樣也不是,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蕭策沉聲而笑:“這才是朕所熟知的秦昭。”
無論是她陽光的一麵,還是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他都喜歡。
“你笑什麼呀?”秦昭不懂蕭策的笑點在哪裏。
蕭策擁她入懷:“朕希望你的注意力和精力隻在朕身上,其它人的死活不必在意。”
秦昭點頭:“我本來就隻在意你啊。”
有了蕭策這樣的男人,哪還有多餘的精力用在其他人身上?
她查許才人,也不過是為了把胡氏安在後宮的棋子都給拔出來。
隻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
但是沒關係,她有預感,那個人藏得再深,她還是能把她個人揪出來,也許再用不了多長時間。
第二天秦昭起了一大早,念雲早已來到坤寧宮,稱想見她一麵。
洗漱後,用了早膳,秦昭才詔見念雲。
隻一眼,她就覺得念雲像是老了好幾歲。念雲眼下一片青黑,眼裏的光沒有了。
“坐吧。”秦昭突然覺得念雲有點可憐。
“奴婢站著就好。”念雲到底還是有分寸的,時刻謹記得自己婢子的身份。
秦昭便也沒有堅持,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她知道念雲為何而來。
念雲靜默片刻才道:“娘娘是何時知道許小主就是奴婢的妹妹?”
“就是最近查到。這個後宮一直有一隻黑手在伺機對付本宮,本宮就是在查那個人,剛好許才人就是那個人的屬下之一。準確來說,這個後宮有一群人都在為那個幕後者辦事……”
秦昭把風月公子的事情大致說了,但隱去了胡氏一族和安王府。
“本宮昨日想跟許才人做交易,她應該是動搖了,也想見你這個姐姐。結果她沒想到,小慶子會對她下毒手,是本宮考慮不周。”秦昭輕歎一聲,承認是自己的失敗導致一盤好棋輸了。
念雲失神片刻,淒然一笑:“即便是許小主昨晚沒被下毒,娘娘也不可能留她活口,是麼?”
“許才人手上沾了不少血,坐在本宮這個位置,自然要為那些枉死之人主持公道。至於能不能留活口,本宮沒想那麼長遠。”秦昭淡然一笑:“本宮隻是覺得血緣的關係很奇妙,許才人的性子其實和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