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念了四十年的人兒!

時隔這麼久再次見到她,張流年控製不住,跳下破床衝了過去,牢牢把人抱進懷裏,“青青,青青!”

四十年前缺了的心房終於圓滿,張流年滿足的聞著江青青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溫度…..

等等!

他們不是靈魂團聚嗎?

為什麼他能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溫度,難道……他重生了?

不可置信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結果卻讓自己年輕有力的手腕給吸引了。

這雙手沒有了死前的暗沉和褶皺。

所以,他張流年回來了,回到妻子沒有一屍兩命的時候?

太好了,太好了!

搞清楚狀況的張流年抑製不住的激動了起來,環抱著妻子的雙手開始收緊。

江青青讓他突然奇來的舉動給整懵了,但身體本能的還是護著身下的肚子,輕聲說道:

“流年,剛才我讓你開閘不是責怪你沒有考中大學的意思,你別放在心裏。

對於你的夢想,我也是很支持的。

你想做就去做,家裏的事情一切有我。

你隻要安安心心的在家準備明年的高考,田間地頭你真不用擔心。

好好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江青青嘴上說得十分輕鬆,但在張流年沒有看到的地方,她的表情發苦。

這是張流年第四次落榜,而她在這些年裏,把全村能借的全給借了一個遍,再這樣下去,她們可能要活活餓死。

不是可能,是真的。

她和女兒兩人,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餓得她們喝了一天的井水充饑。

可想到高考是張流年的夢想,她隻能尊重。

張流年聽著妻子這話,本就滾滾而落的眼淚更是噴湧而出。

不是這樣的,那不是他的夢想,那隻是他用來逃避養老婆孩子的借口。

江青青為什麼會這麼傻,他說想考大學,她就一個人咬牙撐起這個家整整四年。

一句怨言也沒有。

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

“流年你放開我,我要去開閘放水,再不放水,咱們二畝田的禾苗全要幹死了。”

轟!

開閘放水?

這不就是老婆一屍兩命的日子?

不行,絕對不能去放水。

“不要,青青你不要去開閘,不許去。”張流年的身子顫抖起來,雙手死死的抓住江青青的雙臂,好似生怕她真的要去開閘一般。

“流年,我不去放水,咱們剛分得的二畝田就真要沒了,那是我好不容易種下的,咱們不能放棄這二畝田。”

江青青說到最後,雙眼泛起水花,但片刻後她還是強忍著落淚的衝動,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而後努力表現的家裏還沒有那麼糟糕。

張流年一直盯著她看,哪裏看不出她隻是強裝的鎮定。

其實,家裏的日子已經到了過不下去的時候。

因為他知道江青青上輩子會死,也有她一天沒有吃飯的原因。

眼角掃到女兒華寶的身上,卻見她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髒竹片又吸又咬,那樣子跟餓極了的人沒有兩樣。

張流年見了,不由再次在心中暗罵自己不是人。

妻女都餓成這樣,他居然還在逃避現實不去努力養活她們,他真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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