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這是。”
“胡思亂想些什麼?練劍之人最要講究心靜如水。”
說著天扉將自己的手伸水桶中,幫古杉擦拭身體,她那白色的紗衣一觸水便貼在身上,內中肌膚一覽無遺。
古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頭看向了無人的一側,按照天扉所說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而此刻後者也開始挑起了話頭……
“我探望賢侄的時候,瞧見巒催師兄正欲你說話,怎麼,他……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隻是巒催師兄說了些奇怪的話,我一直沒想明白。”
“噢……是嘛?”
天扉眉角輕輕的翹了翹,依舊還是那般溫和的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麼?如果賢侄不介意,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詳參詳……”
“噢~”
古杉倒也老實,將事情的原委從頭說了一遍,天扉聽後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抬起腿蹭靠在古杉目光所向的水桶邊緣,那雙沾了水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對方胸口遊走著……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師兄們會多想。畢竟當年師祖孟庭君彌留之際,曾單獨召見了東方一葉,將掌門信物以及六道劍訣秘籍交於他,東方一葉在繼承了掌門之位後不久便開始遊曆江湖,幾乎沒有再回到門派,當時門中很多人都說他是奉師祖之命去尋找古家後人去了,可誰料幾經數年過去,東方一葉卻如同消失了一般。”
“你們就沒去找他嗎?”
“怎麼會沒有,隻是……找不到罷了。”
不知為啥,古杉總覺得天扉話中反倒藏了幾分慶幸,剛想回頭問她,既然天境劍宗那幾年沒了掌門,又是何人撐持,誰知不等他開口,卻又聽得天扉繼續說道……
“正當門中所有人為群龍無首而惶惶不安之際,噩耗卻陡然而來,東方一葉刺殺成帝一事傳遍天下。我們幾位有些資曆的弟子為保門派不被牽連,當機立斷推舉穆義師兄為掌門,並與其劃清界限,後來穆義帶領門人追捕東方一葉在祁陽山反被所殺,我和巒催、缺靂兩位師兄在此為難時刻不得不挺身而出,共掌派門,好在天不絕我天境,我三人在在祖師閉關的山洞裏發現了六道劍訣的壁刻。”
“所以您和兩位尊者就學會了上麵的武功?”
“嗬,哪有那麼容易……”
說道這裏天扉給古杉擦身的手莫名的加重了幾分,後者感到有些火辣,稍稍的哼了一聲,可天扉呢,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接著又說了下去……
然而當我們以為振興有望之時,卻發現這石壁上的秘籍有多處人為毀壞的痕跡,照此練習不但領悟緩慢,更有走火入魔之險,我三人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次差點命喪於劍訣領悟之中,但即便如此隻要有少許精益,也覺得值得。可……”
或許是心緒所至,天扉終於聽下了手裏的動作,她歎了一口氣,古杉卻鬆弛了不少,將其神情中多了一份惆悵,隨即小心追問道:“可最終師尊們境界還是停滯不前了嗎?”
後者聞聲隨即時有時無的點了點頭……
“是啊……不僅僅是修為最高的巒催師兄,就連我和缺靂師兄也出現了同樣的狀況,而這個時候……恰好賢侄來了,作為與師祖一生的摯友,誰也說不好古家會不會有一些孟庭君或者東方一葉交付的信物,這一開始也許隻是存在缺靂、巒催二位師兄心裏的一絲疑問,但就賢侄在七彩天晶玉璧的一席話,再加之與東方一葉的舊聞,我想兩位師兄必然以為你手裏一定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可,可我真的沒有騙人呀……”
古杉無辜的看向天扉,有如百口莫辯,而後者則笑盈盈的凝視了他片刻,隨即彎下身子在古杉的額頭輕輕一吻,那溫情的柔唇,曖昧的眼神,以及湊到古杉麵前半遮半掩的酥胸,完全沒有一個長輩該有的自重,好在她對麵的是古杉,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此刻又無奈於這場說不清的誤會,根本沒有顧忌眼前的弦外之音,而天扉呢,在停頓了半秒之後,緩然的將嘴唇移到了古杉耳邊,淡淡的說道:“不用怕,他們不信你……我信。”
當最後一個字從天扉口中而出,她故意的朝著古杉耳朵呼了一口氣,後者頓時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天扉連忙將身子仰起,故作關心的問道:“看樣子水涼了,快起來吧。”
“嗯。”
古杉隻是輕輕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利落的換上了天扉給他準備的衣服,最終恭恭敬敬的給對方行了一禮,雖然表麵上天扉依舊是笑盈盈的,可舉止間似乎也藏著一絲失望,她見古杉已然沒有什麼再要跟自己說的了,便又閑聊了幾句緊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