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黃師兄你也小心!”

而借著剛剛擊退對方虛晃的力道,古杉劍身隨即反打,一下子拍在了黃祿的臉上,這位從小誇誇其談的經學博士之後,那裏受過這般的屈辱,隻見他一手捂著自己臉上的紅印,一手持劍瘋狂的朝古杉揮舞著。

然與此同時,另一邊何聰譽瞅準古杉正與黃祿糾纏,分身乏術之際,一劍刺向對方咽喉,欲直接置其死地,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已經玩瘋了的古杉,思維好似徹底擺脫了束縛,招雖然是招,可劍卻不一定非要是劍,靈光閃爍的他側身一讓,避開劍鋒,空著的那支手兩指憑空一劃,劍招“秋嵐入穀”油然而生,直刺何聰譽人中,後者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手,仰身抬頭慢了片刻,古杉二指恰好插進了他嘴裏,刺到小舌之上,猛吸了一口氣的何聰譽頓時隻覺得尿騷味撲鼻,這才想起之前被他尿了一臉的古杉貌似正是用這隻手擦拭的尿漬……立時便覺得腹中一陣惡心,連忙推開對方的手,俯在地上幹嘔了起來。

而瞧著僅僅隻是轉順,古杉便以一敵二,戲謔的如此輕鬆,坐在地上的歐陽程再也顧不上什麼武德了,隻見他忍著傷痛上前參戰。

“賤種,死來!”

另一邊何聰譽也緩了過來,他啐了口唾沫,漲紅著臉提劍便上,一時間場上變成了三打一,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來試劍台練武的人越來越多,圍觀者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不被看好的古杉四時劍法竟然會使的如此精妙,然而這還僅僅隻是開始……又過了二十回合,問訊趕來的三位掌教師尊才至試劍台才一抬眼,便已經被癡迷於其中的古杉徹底驚呆了,此刻他手中的所舞已經不僅僅隻是單純由春夏秋冬組成的四時劍法。春露、夏雨、秋霜、冬雪已然合成從未有過的“雨”字訣,打的三人無力招架!接著劍鋒一轉“春暖、酷曬、秋照、冬日。”連在一順的“日”字劍也隨即齊出,逼得歐陽程等人更是自保不暇。

而眼見著古杉手中日月星辰、風雷花雨、逐一展現,臉色難堪的已經不僅僅隻是歐陽程、何聰譽、黃祿,當然也包括了身為掌教的巒催、缺靂、天扉三尊,他們練了一輩子的劍,尤其是這最入門的劍法更是爛熟於胸,然而他們卻從未想過這最為普通的劍法竟然還有這般變化……

“現在……你們信了吧,他手裏一定有咱們要的東西!”

缺靂冷笑著說道……

“走,去試上一試!”

隨著巒催的話語,三尊縱步上前,掌風一推,歐陽、何、黃便被擊出了戰圈,接著隻見三位師尊,拔出腰間利刃,不用內息,隻憑劍招與古杉對陣,一時間四時劍法、二十四劍訣、以及他們所自創造的劍法也都輪番上陣,可竟打了十個回合,也拿不下古杉,眼見著圍觀的弟子越來越多,為了不失身份,巒催、天扉、收劍退出,擺出一副術高勿用的態度,而唯獨留下的缺靂,心中除卻暗罵二人不要臉外,卻也要堵住眾人之口,又不失威望,於是隻能暗自運起內息,將其藏在劍鋒之中。然後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笑著對古杉喊道:“賢侄,你這劍法華而不實,欺負一下同輩還行,在我麵前隻用一招便能將你製服。”

而就在他那話音落下的瞬間,缺靂那飽含內息之劍,輕彈古杉刃鋒,後者頓時猶受千鈞之力,手中“仲尼”刹那間便脫了手。另一邊為了不被人看穿,缺靂則也連忙收了內息,劍鋒輕快的抵在了古杉咽喉……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師尊力氣好大,弟子拜服。”

然在劍法上古杉雖是個天才,但除此之外卻又極度老實,他那裏知道那一下乃是缺靂用內息取勝,這句話一出在對方聽來便多少有些拆台的意思,於是感到難堪的缺靂自是找不回來。

“什麼力氣大,這是技巧,整天好勇鬥狠的,隻會欺負同輩算什麼本事。”

缺靂臉色一變的同時,盡快將話題轉開了,而同一時間,巒催也不客氣的走了上來,抬手便給了古杉兩個耳光。

“我輩習武,是為了鋤強扶弱,光耀門風,不是讓你學著怎麼欺淩同門,一會滾到戒律台來受罰!其他人還不散了?”

“不……不是我……”

古杉正欲解釋,可話還沒出口便被天扉給堵住了……

“賢侄……你怎能下手如此之重,你看看歐陽這傷……”

說話間天扉故作生氣的瞥了一眼古杉,然後噓寒問暖的將歐陽程扶了起來,帶回了自己房間,而古杉也無話可說了,隻能跟著巒催去了戒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