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殺啊!!!”
去往東城的途中,耳畔不斷響起各種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蕭靖生避開慘死的勇銳,深邃的眼眸掃視前方,此時東城這邊,扼守城牆的一眾勇銳同樣興奮。
“額們的援軍來咧!”
“殺光這幫狗娘養的!”
“殺啊!!!”
這些經曆過血戰的漢子,一個個情緒異常激動,或舉著刀,或握著槍,趴在女牆上,神情猙獰的咆哮著。
“會長,額們的援軍是甚時來的?”
負傷的李莽,瞧見蕭靖生走來,瘸著腿,就朝蕭靖生走來,“您是甚時調的援軍啊。”
“在我趕來澄城縣時,就來了。”
蕭靖生伸手攙扶著李莽,麵露關切道:“沒事吧?”
“沒事。”
李莽咧嘴笑道:“直娘賊的,守城的時候崴腳了,歇兩天就好了。”
“那就行。”
蕭靖生攙著李莽,看著東城外的戰場。
此刻圍剿澄城的官軍各部,早就亂成一團,朝著遠處潰逃起來,這些官軍根本就沒有朝修築的營寨逃。
這一仗算是贏了。
跟來剿的官軍展開守城戰,這是蕭靖生要達到的首要目的,通過此戰,來讓李莽所領第二標,知曉何為守城。
唯有親身經曆了,付出相應的代價,那麼才能牢記在心裏。
除了這一目的外,蕭靖生還要擊潰來剿官軍各部,經曆過攻城付出的沉重代價,來剿官軍必然士氣大跌。
在這等態勢下,一支以逸待勞的新部殺出,對士氣大跌的官軍展開追殺,隻要表現出的威勢夠強,就能衝垮他們,繼而引起潰逃。
此事一旦促成,就必然能讓他們撤離澄城縣城。
隻要來剿官軍傷亡過大,必然不敢在澄城縣逗留,如此就會退回同州,或者逃到郃陽。
但不管是哪種結果,蕭靖生都能接受。
經曆慘敗的來剿官軍,想要再組織起足夠的兵力,對澄城縣展開進剿,那至少也要十天。
這就給蕭靖生搶出時間了。
“蕭會長,城外追殺官軍的隊伍,是你們農會的人?”
就在此時,王二的聲音響起,讓蕭靖生回歸現實。
“不錯。”
蕭靖生轉身看去,見到王二、種光道他們,淡笑道:“這是農會所轄教導總隊,從蒲城縣趕來的。”
教導總隊?
王二、種光道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蕭會長,現在城外的官軍潰逃了,你咋不下令,讓麾下勇銳出城追殺啊。”種光道想了想,看向蕭靖生說道:“眼下正是追殺的好……”
“澄城縣四門皆被封死,就算把那些土袋搬走,隻怕戰事也結束了。”
蕭靖生出言打斷道。
種光道沉默了。
的確。
當初為避免來剿官軍攻破城門,繼而殺進縣城內,在蕭靖生的提議下,澄城四門皆被封死了。
“王大哥,種大哥,你們覺得這一戰如何?”
看著神情各異的王二、種光道,提刀而立的蕭靖生神情自若道:“來剿的官軍是強,可隻要配合得當,他們也不是不能戰勝的。”
“蕭會長說的沒錯。”
王二點頭道:“你們農會的勇銳很強,雖說來剿官軍攻勢很猛,可扼守住澄城縣城,隻要不怕死,就能擊敗他們。”
這次澄城之戰,對王二造成的衝擊很大。
特別是在守城期間,李莽所領第二標勇銳的表現,盡管在蕭靖生的眼裏,還存在著很多不足和缺陷,但是在王二的眼裏,表現得都很強。
甚至在王二的心裏在想一件事。
為何這些勇銳不是他麾下的。
要是他能聚攏這些勇銳,當初知曉官軍來剿時,他們就不必懼怕什麼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王大哥,種大哥,你們明日就離開澄城縣吧。”看著王二他們,蕭靖生微微一笑道:“你們繳獲所得我不要,能帶走多少人,我不攔著,去梁山、麻陂山一帶發展吧。”
“!!!”
王二、種光道臉色微變,難以置信的看向蕭靖生,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蕭靖生說話會這般直白。
“隻要王大哥願意率部去梁山、麻陂山一帶發展,我願意贈送一批軍械和火銃,叫王大哥能列裝千餘眾勇銳。”
看著震驚的二人,蕭靖生繼續說道:“澄城縣我要了,經曆這一戰,同州衙署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倘若想抵禦住今後的官軍圍剿,我們就要相互協作,唯有這樣,今後不管遭遇怎樣的困境,才能安然的度過。”
不管王二他們心中怎麼想,澄城縣,蕭靖生是要定了,唯有拿下此地,他初步明確的根據地才能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