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裏,陸老太看著院子裏的馬,氣得牙癢癢。
她這都要快揭不開鍋了,那賤蹄子居然有閑錢買了匹馬回來,簡直要氣死她。
王桂花也滿眼都是羨慕,好一會才道:“娘,怎麼說你也是陸家的家主,三房的有銀子買馬,怎麼就不見來孝敬孝敬你,我剛才還聞見肉的香味了。”
一說到肉,她就忍不住流口水,那三房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得肉,比她自己煮的可香太多了,直饞的人饞蟲都要被勾出來。
尤其她還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陸老太也有些生氣,卻沒好氣地看了二兒媳一眼,“那能怎麼辦,還指望那沒良心的賤蹄子給我送點肉還是銀子來?”
王桂花被噎住,好一會才道:“娘,婉兒不是要成親了嗎?三房的總不至於連這銀子都不給吧,怎麼說都是一家人。”
一聽這話,陸老太眼睛瞬間亮了亮,“這主意行,婉兒那死丫頭和三房的關係也還行,這樣應該能要到銀子。”
說著,她就要出去,卻忽的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婉兒怎麼樣了?還嚷嚷著不想嫁,你大嫂那邊怎麼說?”
昨晚上陸婉兒不知從哪聽來了瘋言瘋語,說什麼劉媒婆的侄子打死過人,還是個傻子,死活不肯嫁人,鬧了大半夜,要不是後來哭累了暈過去了,這會還在鬧呢!
王桂花一聽這話,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隻道:“大嫂不是信了三房的話不待見我嘛,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劉媒婆今早上不是還來過,我瞧著應該穩了。”
陸老太聽了這話才放下心來,徑直去了西屋。
一走進,看見那匹馬瘦瘦小小,還渾身都是傷,瞬間在心裏啐了一口,這小賤蹄子就會亂花銀子,買回來一匹病馬有什麼用,指不定是被騙了。
這銀子要是給她那就好了,或者,她找機會把這馬給弄去賣了,估計最少也能賣十兩。
一邊想著,她一邊圍著那馬打轉,正覺得這方法可行,馬兒忽的一揚後蹄,直接把她踹飛了出去。
“嘭”一聲,掉進了一旁的草垛裏,疼得她直叫喚,好不容易從草垛裏出來,氣得她拿起身上的鞭子就要朝馬揮去。
“你個畜牲,簡直跟那賤蹄子一樣,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許意知原本在廚房裏忙著,聽著這邊的動靜就走了出來,冷聲道:“婆母想宰了誰?”
這話一出,嚇得陸老太連忙收回了鞭子,臉上也堆出了笑,“三兒媳婦,你這馬花了不少銀子吧,可惜就是不怎麼聽話,剛才還把我給踢飛了,這要是傷到別人可怎麼辦?”
要不是她這會有所求,恨不得現在就把馬宰了,該死的畜牲,居然敢踢她。
許意知神色淡淡地瞟了眼陸老太頭上的稻草,隨意道:“我這馬兒從不踢人。”
“怎麼會,它剛剛可踢我了,要我說,你……”
話還沒說完,許意知就淡淡補充道:“它踢的都不是人。”
一句話,氣得陸老太恨不得當場發作,咬牙切齒好一會才把心裏的怒氣壓下,“三兒媳,我這次來是找你有重要的事商量,不讓我進去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