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卻一下讓他回到了那次腿受傷的時候。
因為許意知想吃肉,就命令他去山上抓兔子,不然對方就會打三寶。
雖然心裏很生氣,但他也隻能照做。
偏偏因為沒抓過兔子,在山上跑了一天什麼也沒抓到不說,反而他自己還掉進了一個抓獵物的陷阱裏,兩條腿都被捕獸夾給傷了。
鑽心的疼痛從腿部蔓延到了全身,讓他一度要被疼得昏迷過去,奮力呼救了好久都沒人。
最後,他也不記得在那洞裏待了多久,隻記得是來取獵物的人把他背了回去。
許意知見他受傷,神色很冷淡,沒有一句關心,隻冷冰冰地質問他,“肉呢?真是個廢物,你活著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
說罷,就沒再理會他,任憑二寶和三寶跪在地上怎麼哀求,許意知都無動於衷,沒有半點想要救他的意思,自顧自拿著家裏唯一的銀子去鎮上的酒樓了。
最後還是村裏的那個赤腳大夫看他可憐,給他取了捕獸夾,奈何為時已晚,他的腿徹底廢了,再也站不起來。
許意知甚至不如一個陌生人,至少那些人看見他受傷是會心疼,會可憐他的。
腦海不斷閃現許意知的冷漠和各種辱罵,疼痛和恨意隻讓陸讓想殺了對方,這種強烈的感情刺激下,讓陸讓瞬間從夢中驚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髒快速的起伏著,盯著自己那雙廢腿,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翌日,許意知醒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了。
她穿好衣服出去,就見三寶已經在院子裏喂兔子了,一見她出來,立馬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娘親,小姑姑已經做好飯飯了。”
許意知笑著應了聲,就去洗漱了。
早飯吃得是燴麵,幾個孩子都吃得很開心,隻是陸讓頻頻看向她的眼神,倒是讓她有些在意。
“我臉上有花?”許意知有些好笑地問著。
陸讓一怔,瞬間低下了頭,見堂屋裏隻剩下兩人才緩緩道:“我想治腿。”
本以為會很緊張,沒曾想他卻隻覺得內心意外的平靜。
許意知挑了挑眉,沒說話。
陸讓卻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頭,盯著對方好一會才別扭地道:“我的腿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要負責。”
雖然心裏知道眼前這個人和以前那個不是同一個,但他還是想說這句話。
或許這樣就能掩飾他不恨眼前這人,甚至渴望被對方照顧的情緒。
許意知看著眼前這小少年因為低垂著的頭,露出的後頸,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好,我負責,但你要聽我的話。”
到底還是小孩子,這就沉不住氣了,她還以為自己要等多久呢。
陸讓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低聲“嗯”了一下。
許意知則是伸手替對方把了把脈,又輕輕在對方小腿上捏了下,才問道:“有痛感嗎?”
陸讓搖了搖頭。
許意知又在對方膝蓋和大腿上捏了幾下,對方還是搖頭,隻讓她有些意外。
按理說喝了這麼多靈泉水,就是再頑固的傷也該好了,偏偏陸讓這腿一點感覺都沒有,實在是讓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