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我的眉心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陸展此時表情凝重地看向巧兒。
巧兒聞言靠近陸展,白嫩的小手在陸展的額頭上摸了又摸,帶著一臉好奇地問道。
“什麼都沒有啊,少爺,你還是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嗎?”
陸展聞言再度沉默,他開始漸漸地有些習慣這種情況了,仿佛是在普通人和一些事物之間存在一道無法觀測的天塹,阻礙著人們向著另外一個世界延伸。
他正襟危坐,對著鏡子端詳了半晌以後,便又重新看向了自己的麵板,意念點擊。
黑砂掌從大成提升至宗師。
他注視著鏡子,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額頭,然後看到眉心的蓮花開始扭曲,仿佛在皮膚表麵開始刻畫一道道新的紋路,開始有根須的圖案向自己的麵部蔓延。
是的,沒有痛苦,沒有不適,隻有功法對應的肌肉群在瘋狂強化,隻有那朵蓮花越來越妖異的圖案在自己的臉龐上蔓延,與之同時帶來的是實力提升的無盡愉悅感。
他突然扭頭看著自己麵前的侍女巧兒,感受著她那嬌小的身軀,他感覺到自己可以隨時伸出手對著她的腦袋輕輕一……
陸展頓時驚覺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對,他靜靜地坐著,然後起身,拿起一旁的佩劍走向庭院。
在這行走的過程中,他的意念繼續溝通著麵板,一步邁出,輕身訣也提升至宗師境界。
此時此刻,他掌握的所有功法都已經到了宗師層次。
他看到這些功法後方箭頭依舊是亮著的,他知道還能繼續強化下去。
可他現在仍不清楚蓮花蔓延全身的後果。
陸展抽出自己的佩劍,麵朝著院中的水塘,開始慢慢地使用起了逐雪劍的十三招劍法。
“流風回雪……”
“劍雪封喉……”
“飛鴻踏雪……”
“月中聚雪……”
……
“風花雪月……”
一式式的劍招在陸展手中使出,院子裏隨著劍光的舞動仿佛吹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風,而這風吹著吹著似乎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雪借風勢,意隨風走。
陸展的劍尖似乎出現了一輪明月,而在明月的後方又似有一條雪色的巨龍在那裏追逐著,龍口大張,似要把這明月給吞噬一般。
可這雪龍卻終究無法追上這一輪明月。
掙紮,意盡,風停,雪止,龍散。
陸展站在院中看著眼前的池水久久不語。
……
“所以張跛子痊愈離開以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第二天一早,陸展就已經站在懸壺居門口,拽著自己最熟的陳醫師打聽著情況。
“是的,本來是三長老那邊的弟子彭山帶隊負責監督的。後來這幾天彭山突然就沒來了,我們見沒人管就讓張跛子自行離開了。”
陳醫師言畢抹了抹額頭假裝擦拭那不存在的汗來掩飾尷尬。
“那有說去哪裏了嗎?”
陸展頓時一陣無語,他突然就覺得幫派內這幫人做事如此不靠譜,如果不是自己問起可能都不會有人來告訴自己彭山已經失聯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