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藍的魔法光輝自羅斯的雙目之中點亮,星星點點的符文在他身邊明滅閃爍,由紅轉藍的火花線勾勒成法陣模型落在羅斯伸出的指尖前。
隻是羅斯的實力似乎還無法駕馭超算的狀態,最初的幾發破滅法鑽還能精準命中,但到了後麵他的準頭就開始變得搖擺不定。
先是幾發破滅法鑽射中了走廊鏡頭的房柱,接著給多的破滅法鑽左右搖擺著一直掃向屋頂,最後兩發則‘不幸’的命中了二樓與房柱的交點。
火勢已經蔓延開來的二樓顯然不能再承受這種程度的攻擊,在火焰灼燒和木板崩裂墜落的轟隆聲中,大量尚還燃燒的木板砸落在臆想和邪教徒的身上。
眼前的邪教徒和臆想顯然對被希光加佑過的火源石所燃燒的火焰沒有太多的抵抗之力,在帶有神聖氣息的火焰的灼燒中,兩聲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淒慘吼叫接連響起。
雖然技能命中率不高...但傷害好像還是打出來了。
羅斯那悲憤的臉上,嘴角似乎因為大仇得報而克製不住的揚起一點弧度,這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扭曲怪異。
魔法符文消散,超算所帶來的過度消耗讓羅斯一下軟到在了地上,大汗淋漓的羅斯喘息著盯著走廊盡頭燃燒的火焰,仿佛要親眼見證邪教徒和臆想的死亡。
而在那團火焰中,突然亮起的一道白光讓羅斯的表情僵住了。
旁邊的荊囚聲衝入火中撈起了那團白光,被白光所包裹的正是那半本筆記。
它沒有被燒毀...
羅斯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躺在了地上,一副精力耗盡的模樣,避開了荊囚聲撿起筆記後掃過來的目光。
“...還好剛才及時用安福神術鎖定了這本筆記,不然這筆記還真就被毀了...”荊囚聲呼出一口濁氣,轉而看向在火焰中掙紮著徹底融化成一灘汙泥的邪教徒和臆想。
弱了好多。
甚至可能比在流寇營地那時還弱。
居然能被隻是帶有一些希光魔力的火源燒死,要不是這怪物擁有啃噬記憶和書中行走的能力,怕是白熊鎮裏的普通人拿個火把都能把它給揚了。
“...還是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荊囚聲小聲嘀咕著,忍不住暗中瞥了眼身後的羅斯。
很顯然,進入第三次推演的也有羅斯,所以荊囚聲並不能輕易確定剛才這一幕是不是羅斯在得知自己可能暴露後采用的苦肉計。
...或許本那裏應該還留有一些線索。
落下的火焰在吞噬掉邪教徒和臆想的最後一絲汙染後隱約還有繼續擴張的極限,荊囚聲捏起一團安福聖火灑下阻隔了火勢的蔓延,而在荊囚聲挪開部分堆積的燒焦的木梁之後,半扇被廢墟遮蓋的木門也露了出來。
木門整麵都已經被火焰燒成焦黑,中間還被斜插進去的一根木柱給捅了個對穿。
門內正是本的房間,就在這走廊的最深處,在被殺死的邪教徒和臆想的旁邊。
荊囚聲不由深吸一口氣——如果羅斯真的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話,那他剛才無意間將臆想和邪教徒扔到此處豈不是在幫他消除證據?
還好火燒的時間不是太長。
在神力的保護下,荊囚聲伸手將剩下的木梁挪開,取下了輕輕一碰就能裂開的木門。
荊囚聲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自己書桌旁的本的遺體。
房間兩邊拍著長長的兩排書架,顯得這個房間有些狹窄,地上散亂的書籍因為智者力量的庇護,在火焰中也隻是呈現出書頁微微卷曲泛黑的狀態,而在這堆散亂的書冊之後,就是倒在書桌前的本,他的一隻手搭在桌邊,手中還握著羽毛筆,他的胸口被不知什麼利器給刺穿了,流下的鮮血幾乎鋪滿了半個房間。
以魔法陣的形式。
高級職業者的鮮血,也是極好的導魔材料。
所以本才能在死前湧出亡靈遊於世間的魔法,才能在自己的靈魂消散前留下大推演術,才能用自己最後的魔力和靈魂保護著書桌上那一張記錄著本最後遺言的草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