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囚聲麵無表情地掛掉電話。
他現在很煩躁。
因為剛才老師的回答既不是拒絕也不是承認。
許世平說的是——我是不是大幕首我說了不算,要看你認不認為我是大幕首。
這個回答很狡猾,因為荊囚聲和許世平雙方都知道,當懷疑已經出現時,那無論許世平怎麼回答,荊囚聲都會將許世平的身份往大幕首身上聯想,並以此為前提展開眾多假設。
所以他的回答...
“是告誡...還是提醒呢...”
荊囚聲癱坐到沙發上,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如來手掌中的孫猴子,不管怎麼鬧騰都翻不出那座五指山。
荊囚聲希望是前者,但剛才老師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平靜。
平靜到似乎他已經為了這一天而籌備依舊。
“越往深處查事越多啊...就像一個不斷擴大的圓。”
“什麼圓?”
黛莉婭的聲音響起,剛剛放鬆下來的荊囚聲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這小狐狸,怎麼走路還不帶聲啊。
“沒事,就是...最近事情越來越多了。”
“...哦。”黛莉婭悶悶地應了一聲。
意識到黛莉婭情緒有點不太對勁的荊囚聲回頭看向黛莉婭,果然,雖然小狐狸表情一切正常,但耷拉著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連續好幾天沒有返回沃倫,小狐狸著急了。
“上午警察才來問訪過,下午應該是沒啥事了。”荊囚聲略一思索,對黛莉婭說道,“下午我們回沃倫吧。”
“嗯,好。”"z黛莉婭臉上的表情已然沒什麼變化,但一下支棱起來的耳朵再次出賣了她的想法。
荊囚聲笑著看著黛莉婭搖頭晃腦時隨著腦袋一起晃動在空氣中劃出柔軟弧度的耳朵尖尖,莫名有一種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耳朵狠狠地挼一把的衝動。
然後這份衝動就被荊囚聲強行按了回去。
“中午吃什麼?”荊囚聲問道。
“您—你想吃什麼?”黛莉婭回道,已經先一步竄進了廚房打開冰箱。
“還有點牛肉和白菜,要做酸湯牛肉嗎?”黛莉婭問道。
這是荊囚聲昨天教她做的菜,當然,以荊囚聲的廚藝而言,這一過程大概就是:荊囚聲提議,黛莉婭認同—荊囚聲自己嚐試,失敗——拿手機看教程——黛莉婭嚐試,成功(荊囚聲全程在旁邊叨逼叨)——荊囚聲覺得自己很有教人做飯的天賦。
說實話,哪怕是黛莉婭這麼好脾氣的小狐狸,做飯的時候聽著荊囚聲在耳邊叨逼叨都想一鍋鏟貼他臉上。
老抽生抽都要看下使用說明才分得清用法的菜雞,是怎麼敢指揮別人燒飯做菜的啊?!
“我都可以。”荊囚聲說道,站起身來準備鑽進廚房‘幫’黛莉婭做飯。
...然後荊囚聲就看到了黛莉婭一下膨脹起來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