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很快,安雲瀾覺得自從自己回來以後一切都變得順順利利的,同濟堂的生意自不用說,那些孩子們也學的有模有樣,那中醫基礎學的特別牢固,有些孩子已經開始學習診脈了。
藥穀的弟子學的更是飛速,現在縫合器上的針腳是越練越熟練,越練越好看了,連靜脈注射也學得有模有樣了,有兩個弟子基本上已經能一針就紮準血管了。醫館這方麵安雲瀾如今已經不用操心了,除了在有些疑難雜症上,她跟幾位有經驗的大夫一起商量一起學習之外,就是講講課,然後被慶陽拉著學習西醫的知識。
一品閣和餃子店的生意特別好,同樣也不用安雲瀾操心,讓她沒想到的是,安澤宇管理的一品閣分店那生意比一品閣還要好,不為別的,因為有特色。那服務本就與其他店裏都不相同,小二的熱情招呼和有眼力見的服務,讓食客感到很是滿意。還有那時不時來一次的小表演,做的有聲有色,絕對吸引人眼球。分店排隊的情況要比一品閣還過分,而安澤宇沒事兒就在店裏忙活,有時候吃住都在店裏,跟自己家似的,所有收入更是不得了,安澤宇每天臉上都跟笑開了花似的,安雲瀾每每看見,都勸他少笑一點,容易長皺紋。
安雲瀾是沒想到一個高中生能有這麼好的管理能力,偶爾去看他,就見他生龍活虎的,迎來送往,熱情周到,絕對社交達人。不像自己剛來蒼藍時候那樣的小心翼翼。安雲瀾感歎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她覺得自己還是年齡大了,考慮的多了,就容易讓人做什麼都要瞻前顧後,不會像安澤宇這樣,沒做過的都敢往前衝,沒想到收到的效果還真的好。不過她還是總在提醒著安澤宇,稍微收斂一些,要和這個社會更加融合一些。
一分店的火爆讓墨昱軒一陣羨慕,硬要拉著安澤宇一起喝頓酒,說聊聊生意經。安澤宇看著安雲瀾瞪著他的眼神,趕緊說聊生意可以,喝酒就算了,我姐能劈了我。墨昱軒也知道安澤宇怕自家姐姐,當然也不再當著安雲瀾的麵再提喝酒的事情,可是私底下,兩人還是喝了幾次的,隻是安澤宇還是靠譜的,從來不喝醉,很有定力。
“姐,我跟你說個事情唄。”安澤宇有一天找到同濟堂,直接盤腿兒窩進安雲瀾工作室的椅子上。
“你腳放下來,你以為上東北人家大炕了啊?”安雲瀾看著安澤宇的樣子拿眼睛翻他。
“我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安澤宇嘟囔著。
“我哪有盤腿兒啊,我就是窩椅子裏而已。”安雲瀾爭辯著。
“哈哈,那是因為你不會盤腿兒吧。”安澤宇一下就看穿了安雲瀾。
“你是來找打的吧?”安雲瀾沒好氣。
“不是,嘿嘿,姐,我好好說,你別著急啊。”安澤宇正了正聲繼續,“姐,你發現咱一品閣和分店門口總有一些老百姓沒?”
“哪條街沒老百姓,你說重點。”安雲瀾終於停下手裏的筆抬起頭看著安澤宇。
“我的意思是,就是好些看著沒啥錢的老百姓,可能聞著味兒覺得咱一品閣東西肯定好吃,可是沒有錢也沒進來。我想著,想著,,”
“跟你姐說話別藏著掖著的,痛快說。”安雲瀾皺眉。
“你說咱們小時候,零花錢不多不能總吃火鍋,不也去街邊吃髒攤兒嘛,麻辣燙啥的。”安澤宇小心的看著安雲瀾。
“你想做麻辣燙?”安雲瀾聽了安澤宇的話,其實心裏也有了想法。
“你覺得行嗎?我就是覺得吧,大家都能吃的到,挺好的。我看著那些個小孩兒想吃但沒錢吃的眼神,我就覺得挺可憐的。他媽媽還問我,能不能要一個菜,我說沒辦法弄啊,他們就走了。
我小時候我媽帶著我整天學這個學那個,我想吃啥我媽都給我買,想吃火鍋、吃烤鴨我媽就帶我去。有一次,我去育博遠上課,老師下課早了我就提前下來等我媽,就看見我媽在路邊一個小攤兒吃麻辣燙。看到我跟我說,剛下班就來接我了饞了吃幾串。
結果帶我回家就給我做各種好吃的,或者拿出炸雞可樂什麼的,說自己吃飽了,讓我好好吃,都吃了。我當時覺得沒什麼,就是媽媽饞了唄,現在想想,我媽其實啥都緊著我吃緊著我用,我那一年的補習費,興趣班什麼的十幾萬的花著,她自己就省著。我一雙鞋一千多塊,她一件衣服我知道能穿了四五年。
我媽年輕的時候也光鮮亮麗的,年紀越大越不講究了,我以為人老了就這樣,其實不是,她就是為了我。我現在看著那些小孩兒想吃火鍋,大人卻沒錢的時候,我就想起我媽來了。我想要是我媽是那家大人,肯定先領我去吃幾串麻辣燙解解饞去。”安澤宇說著,眼睛卻紅了。
安澤宇對親人的思念,安雲瀾怎麼能不理解,隻是安澤宇還有親人活在原本的世界,可是自己呢,除了讓自己一直惦念的小橙子,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安雲瀾此刻不知道這樣對於自己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安慰,至少不用擔心有親人還在為自己傷心,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可能更加讓人無法接受。可無論是親人還在於不在,那份思念是同樣的,而且一直存在的。那個人可能不存在於世界上了,可是他們始終活在自己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