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迅速暗下去了,在麥格教授的示意下,霍格沃茨的學生跟在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後麵一起走回了城堡。盡管四大學院的院長都在場,禮堂前的門廳裏還是亂成了一鍋粥,人人都想擠到前排近距離打量克魯姆,他們此刻正站在禮堂的大門旁邊,似乎在等著卡卡洛夫為他們安排座位,因為Harriet經過的時候,一個金發的姑娘正在詢問他們的校長霍格沃茨有沒有專門為他們準備吃飯的位置。
布斯巴頓的學生站在另外一邊,芙蓉·德拉庫爾在人群中溫和地朝著Hermes微笑著,Hermes也激動地向她揮著手,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隔了幾十個正在相互推搡的學生,誰也沒辦法擠到對方身邊去。Harriet緊張地觀察著Rona對此的反應,但是她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件事——她,拉文德,還有帕瓦蒂正像瘋了一樣在彼此的袍子口袋裏尋找著什麼。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誰能想得到他竟然還是個學生?”拉文德激動地小聲喊著,“不知道德姆斯特朗接不接受轉學生——”
“我更加不敢相信我竟然站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Rona說,“你會以為坐在魁地奇世界杯的頂層包廂上就已經離他夠近的了。”
“我們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讓克魯姆簽名的東西,”帕瓦蒂絕望地說道,她們不是唯一這麼做的女孩,另外一邊,幾個六年級的女孩為了半隻口紅大打出手。
“我們先進去坐著吧。”Harriet說道,小心翼翼地扶著Rona的肩膀,將她拉進了禮堂,免得讓她看到正在跟芙蓉·德拉庫爾眉目傳情的Hermes,“你就是站在這裏幹看著克魯姆一百年,他也不會給你簽名的,你連一支羽毛筆都沒有呢。”
“不知道他們會坐在哪兒,”Rona滿懷希望地說道,“我們至少能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為他們空出五六個座位來——”
禮堂裏隻擺了四張桌子,因此Rona斷言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肯定要在四個學院的桌子裏尋找空位。她毫不客氣地趕走了任何想要坐在她和Harriet身邊的學生,忌憚於她的名聲,就連高年級的學生也沒有跟她爭辯,她竟然就這樣活生生在格蘭芬多的桌子上騰出了至少八個空位,剛好能坐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Rona引頸眺望著,一雙眼睛隻盯著在門外向禮堂內部打量著的德姆斯特朗學生,隻恨不得能直接招呼他們過來坐下。
Hermes對這個行為嗤之以鼻,“為了你的形象著想,”他冷冷地說道,“我認為你還是別讓克魯姆坐過來的好——你可不想昏倒在他麵前吧?”
這時候,布斯巴頓的學生進來了,他們選擇了坐在拉文克勞的桌子旁邊。“大概是因為他們隻能辨認出藍色的東西吧。”Rona這時候還不忘嘲諷一句。
但是當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走進來的時候,克魯姆身邊的一個男生指了指Rona特意為他們空出來的座位,克魯姆點了點頭,竟然真的向格蘭芬多的桌子走了過來,那一刻,很難講Rona和Hermes誰才是那個即將昏過去的人——前者是激動的,後者是氣的。
Harriet很快就發現,這些來自北方的學生都非常的友好,他們饒有興致地詢問著魔法天花板的問題,對桌子的精致擺設讚歎不已,就連板著一張臉的Hermes都因為他們禮貌的態度放下身段,不厭其煩地向他們解釋了天花板的工作原理。Rona興奮得什麼都吃不下,一個勁地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多說話,眼巴巴的看著坐在德姆斯特朗學生中間的克魯姆——他就在Harriet的右手邊,與她隔了一個座位,期望著他能多說幾句話。但是克魯姆第一次開口,卻是跟Harriet攀談,那是在Harriet向她和克魯姆中間的金發女孩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過後。
“我在保加利亞也聽說過你的名字。”他說道,聲音很低沉,也許是桌子上點燃的上百個燭台所反射出的溫柔的光芒的緣故,他看上去沒有魁地奇世界杯上那麼陰沉了,盡管他還是一副皺著眉頭,悶悶不樂的樣子。
“彼此彼此。”Harriet有禮貌地向克魯姆笑了笑,後者沒再說什麼,又低下頭去切自己盤子裏的蘋果醬焗黑豬肉了,興許是為了照顧這些從國外來的學生的口味,今晚霍格沃茨的餐桌上多了不少Harriet以前從未見過的美味佳肴。
因為克魯姆這短短一句話,Rona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窒息了,她對麵的Hermes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過也許是因為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就坐在旁邊,Hermes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對Rona出言諷刺。Harriet暗自慶幸是克魯姆坐在了格蘭芬多的桌子上,要是此刻坐在這裏的是芙蓉·德拉庫爾,Rona才不會在意是否給學校丟臉這件事,如果有必要,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她的盤子扣在芙蓉·德拉庫爾那張無懈可擊的臉上。
但是之後克魯姆就沒再怎麼說話了,就算偶爾他的同學跟他說起什麼,他的回答也很簡略。Rona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色,Harriet身邊的金發女孩見狀,衝她燦爛地一笑。
“我們都習慣了,”她親切地說道,“別看克魯姆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實際上,他隻是有點害羞罷了。等你跟他熟絡起來以後,你會發現他為人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