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Rona在公共休息室外替Harriet打開了胖夫人肖像,披著隱形衣的Harriet從格蘭芬多塔樓中偷偷溜出來。塞德裏克在大廳的走廊上等她,他是赫奇帕奇的級長,有權力在走廊上待到遠遠比Harriet所被允許的更晚的時間,盡管Harriet已經提前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塞德裏克還是被她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隱形獸的毛皮製作的隱形衣嗎?”當他們兩個穿過霍格沃茨的大門,踩著濕漉漉的草地向海格的小屋走去的時候,塞德裏克問道,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手撫摸著Harriet的隱身衣,雖然她覺得那是塞德裏克反複確認她是不是還在身邊的方式,“我的祖父曾經有一件……當然啦,在他能夠傳給我父親以前,那件鬥篷的效力就過了,摸起來跟你身上穿的這件感覺不一樣……”
“大概吧。”Harriet含含糊糊地說道,她從來沒有質疑過這件從她父親手上傳到她手上的隱形鬥篷究竟是用什麼做的,但是知道這件鬥篷有一天可能會失去效力,她心裏還是掠過了一絲恐慌,這件鬥篷陪伴著她父親,她的教父,現在還有她和她的朋友度過了太多違犯校規的日子,如果有一天她發現它就隻是一件普通的外衣,那她在霍格沃茨的冒險經曆恐怕從此就要大打折扣了。
“你認為海格真的會透露給我們一些關於第一個項目的消息嗎?”塞德裏克低聲說道,與此同時Harriet一直在不停地回頭看著身後,她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這種莫名的直覺是從她三年在霍格沃茨出生入死的經驗中慢慢成長起來的——有誰似乎正跟在她和塞德裏克的身後,她一開始猜測那個人也許可能是卡卡洛夫,或者馬克西姆夫人,他們恐怕得到了風聲,知道海格手上會有第一個項目的關鍵信息,因此想要跟蹤她和塞德裏克——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如果看到了塞德裏克才跟出來的話,怎麼會從這個方向跟著他們呢?
塞德裏克看Harriet毫無回應,便又問了一句。
“是的,我很肯定。海格不會無緣無故地讓我在這個時間點見他,更何況有Rona的哥哥查理插手——噓,我們快到了。”
Harriet取下隱形衣,披到了塞德裏克的身上。走上前去敲了敲小屋的木門,海格在第一下就把門拉開了,顯然一直在等待著Harriet。
“你怎麼沒穿隱形衣?”海格吃驚地看著她。
“你怎麼是這副打扮?”她也同樣吃驚地看著海格,他又穿上了他那套毛茸茸的西裝,這讓他在夜色中看起來就是一隻直立起來的棕熊,他還在衣服的扣眼裏別上了一朵怪模怪樣的鮮花,活像一朵特別大的洋薊,好在他不再試圖把自己淹沒在香水裏了,也不再試圖把自己的頭發梳順了,他光溜溜的下巴長出了一些胡茬,那在他臉頰上蔓延的青灰色隻讓他看起來十分頹廢。
“我——我隻是覺得這麼穿挺好玩的——”海格的臉漲得通紅,有些惱羞地粗聲粗氣地說道,“好了,你既然沒穿隱形衣,那就離得遠一點,別被人看見了。”
Harriet剛想問海格口中的“人”究竟是誰,但海格已經關上了木門,大踏步地向遠處走去,她馬上就得到了自己的問題的答案——馬克西姆夫人就在布斯巴頓的馬車附近等著海格,她顯然也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串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在她的脖子上閃耀著,修長的臂膀上纏繞著一條絲巾。
Harriet一頭霧水地躲藏在他們兩個遠處的樹林裏,注視著明顯已經陷入熱戀之中的海格熱切地與馬克西姆夫人交談著什麼,她能感覺到塞德裏克就站在她的身邊,幾分鍾之前,她還向他保證海格要帶他們去看的東西絕對跟第一個項目有關,但是她現在卻不那麼確定了,海格搞不好是想要她來見證他和馬克西姆夫人之間的感情的進展,以便將來在他們的婚禮上講述這些往事——幾分鍾過去了,他們兩個人仍然站在原地,看起來似乎能在月光下聊到天荒地老。
就在Harriet開始覺得不耐煩的時候,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終於挪動了腳步,他們繞著禁林的邊緣走著,這倒是方便了Harriet,她隻要走在樹林的陰影裏,就不容易被前麵的馬克西姆夫人發現,她的身後接連響起樹葉樹枝被踩住的嘩嘩啦啦的聲音,塞德裏克就跟在她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直到她轉過了一個彎,被站在她麵前十米左右遠的芙蓉·德拉庫爾嚇了一大跳。
芙蓉·德拉庫爾倒是顯得非常鎮定,她對Harriet會出現在這裏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驚訝。看來作弊真的是三強爭霸賽的傳統精神,Harriet想著。
“你也來弄清楚第一個項目是什麼嗎?”芙蓉·德拉庫爾大大方方地走到了Harriet麵前,說道,Harriet注意到她的手始終藏在長袍底下。
“馬克西姆夫人已經來了,你為什麼還要過來呢?”Harriet問道。
“眼見為實。”芙蓉·德拉庫爾幹脆地說道,“成為勇士的第一課,Arriet,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告訴你的事情——馬克西姆夫人是我的校長,是我最敬重的巫師之一,但是就連她也不一定會告訴我她今晚看到的事實,我必須用我自己的雙眼來確認我將會麵對什麼。你不也是這樣嗎?烏格沃茨的那個大個子老師也來了,但是你也在——”
她突然住了嘴,下一刻,她迅速掏出了魔杖,指著Harriet身後,“誰在哪裏?”她低聲吼道。
塞德裏克的身影倏然在樹林間顯現出來,“好敏銳的觀察力,”他咧嘴一笑,將隱形鬥篷遞給了Harriet,“晚上好,芙蓉。”
芙蓉·德拉庫爾沒有立刻垂下魔杖,她往Harriet身後又打量了好幾眼,才將她的魔杖收回口袋裏。
“這麼說,”她表情又變得冷淡起來,Harriet猜如果塞德裏克從一開始就在這裏,她肯定是不會給自己建議的,“克魯姆也應該在附近了。”
“我們該跟上去了。”Harriet指了指遠處已經成為兩個小黑點的海格和馬克西姆夫人,“不然我們就要跟丟了。”
“噢,我沒有興趣跟得太緊,”芙蓉·德拉庫爾臉上現出了一點厭惡的表情,“我可不想看見那兩個人卿卿我我。”
盡管如此,在接下來的旅程中,芙蓉·德拉庫爾一直走在最前麵,Harriet和塞德裏克並肩走在她的身後,她和塞德裏克的表情看起來都很凝重,一言不發,而Harriet還在咀嚼著芙蓉·德拉庫爾剛才告訴她的話。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永遠也想不到這一點——如果Rona的哥哥直接寫信來告訴她第一個項目是什麼內容,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她身邊親近的人是否會對她撒謊這件事,她甚至沒思考過是否會有別有用心的的人利用這一點來誤導她。
Harriet突然覺得有些灰心,她跟芙蓉·德拉庫爾和克魯姆之間的差距不僅僅體現在三年的魔法教育上,還在這樣的人世閱曆方麵。
終於,他們三個人聽見了什麼動靜,此時他們已經沿著禁林的邊緣走了很遠了,遠到就連幾次進出禁林的Harriet都不認為她曾經到過這麼深入的地方。咆哮聲,叫喊聲,還有輕微的爆炸聲……接連不斷從前麵的某個地方傳來,然後,Harriet一行人拐過了一個特別狹隘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