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費勁地將行李搬進了車廂,那個女孩子坐回了座位上,蜷縮成一團,抓起了放在一旁的雜誌,但是帶著眼鏡的雙眼仍然上下打量著她,當Harriet把海德薇的籠子掛在行李架上的時候,她伸手撓了一下額頭,就聽見那個女孩突然開口了。
“你是Harriet·Potter?”
“你不知道我是誰?”Harriet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回過頭狐疑地看著那個女孩。假設她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話,Harriet思忖著,那麼她為什麼會邀請自己進來這個車廂呢?一般來說,這都是人們渴望結識自己的理由——大難不死,鼎鼎有名的救世主。
“我是盧娜,盧娜·洛夫古德。”盧娜咯咯地笑了起來,Harriet注意到她的魔杖尖從她左邊金黃色的長卷發裏冒出了個頭,她的胸前還垂掛著一條似乎使用黃油啤酒的軟木塞串成的項鏈,不由得越發懷疑自己作出的進入這個車廂的決定是否明智,“我曾經在特裏勞妮教授的占卜課上見過你,帕德瑪告訴我那門課非常有趣,所以我就偷偷溜進去聽了幾節。”
“那你後來怎麼沒有繼續去了。”Harriet遲疑著坐了下來,“特裏勞妮教授不像是能發現自己的教室裏混入了一個低年級學生的那種老師。”麥格教授和斯內普這兩個才是,她在心裏默默嘀咕著。
“因為我發現占卜課上得到的結果還沒有我在雜誌上得到的測試結果準。”盧娜把頭埋進了她手上的雜誌,含糊不清地說道,Harriet瞥到那本雜誌的名字是“唱唱反調”,是一個她從來聞所未聞的報刊。
“我自己也不喜歡那節課。”Harriet嘟囔道,不過多虧了帕瓦蒂在占卜課上的驚人天賦,她和Rona還是能以一個勉強令人滿意的成績通過這門課。
“所以這就是你的頭上有那麼多騷擾虻的原因嗎?”盧娜翻了一頁雜誌,從紙張上方瞟了一眼Harriet,她那雙像是霧水一般的向外突出的眼睛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你不喜歡別人告訴你你未來的命運是什麼?”
Harriet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對她突然說出的這句莫名其妙又無比精準的話做出反應,還是先應該詢問一下什麼是騷擾虻。但是盧娜顯然看出了她的迷惑,她伸出一隻手,準確地指著空氣中某個點,接著解釋道,“那是一種隱性的蟲子,會在你的身邊打轉,飄進你的耳朵裏,把你的腦子弄亂。讓你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Harriet使勁盯著盧娜手指指著的那個點,但是除了背景裏火車有些褪色的格子坐墊以外,她在稀薄的空氣裏什麼都沒看到,她剛想開口質疑,卻又看到盧娜一本正經的表情,最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轉成了一個訕訕的笑容,把頭扭開了。
火車在英國詭變多端的天氣中向前行駛著,前一刻還是傾盆大雨,後一刻就來到了陽光燦爛的高原上,Harriet默不作聲地注視著窗外光暗交替的景色,思考著自己的心事。盡管盧娜看上去瘋瘋癲癲,還老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但此刻她作為一個十分理想的旅伴的一麵就展現出來了。她似乎對Harriet上學期經曆的事情毫無興趣,既不想詢問她任何問題,也不想跟她閑話家常,車廂裏保持著令人愜意的寂靜,隻有偶爾她翻到雜誌的下一頁的紙張摩挲聲,就在Harriet幾乎因為這靜謐而昏昏欲睡的時候,Rona和Hermes過來了,他們兩個身後還跟著納威。
“Hermes和我在走道上巡視的時候,剛好抓到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在欺負納威。”Rona剛走進來,也不看車廂裏是不是多了一個人,就滔滔不絕地開口了,“你真該看看我那時候是怎麼教訓那些男生的,Hermes隻會衝他們叫喊,一點實際用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