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既往的回音(1)(1 / 3)

能夠再一次去鄧布利多那兒上課讓Harriet很是興奮,在她和鄧布利多上一次的談話中,後者曾向她保證會告訴她伏地魔犯下這一切累累罪行背後的深層次原因,這意味著她對伏地魔的了解又會加深幾分。Harriet有一種預感,她對伏地魔了解的越多,就越能知道該如何打敗他。她相信鄧布利多也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決定單獨向她講述這些事情。

於是,周六的夜晚,Harriet再一次準時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這名白發蒼蒼的老人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麵等待著Harriet,見到她走進來,鄧布利多的臉上現出一抹微笑。

“晚上好,Harriet。”

“晚上好,先生。”

“我們可愛的朋友海格回來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想必你一定從他那裏得知了關於我和布斯巴頓是如何將一批巨人轉移回英國的事情了吧。”

“是的,”Harriet點點頭,忍不住也把她自從那天晚上聽完海格的故事以後內心的疑慮說了出來,“但是……您與巨人定下的契約是隻能召喚他們一次,等到需要召喚巨人的緊急時刻,他們真的會對扭轉戰局有什麼作用嗎?”

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她。

“Harriet,海格和布斯巴頓的巫師們合力從歐洲大陸救出了三十多條生命,三十多條原本可能在痛苦與默默無聞當中悄然消失不見的生命。如果我們對巨人的現狀視而不見,一百年後,恐怕他們就會是傳說中曾經存在的生物了。”他站起來,繞過桌子,將一支掛在牆上的,十分普通的,就像那種在觀光勝地一英鎊能買三個的雪白號角取下來,捧給Harriet看,“如果哪一天,霍格沃茨真的麵臨滅頂之災,就算吹響這隻號角也無法拯救這座城堡傾倒的命運,那就讓它永遠沉默的懸掛在這麵牆上,成為曾經有巫師願意向一個被壓迫和迫害的種族伸出援手,並且很有可能拯救了這個瀕臨滅絕的種族的舉動的象征,而不是霍格沃茨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Harriet,專注於打敗伏地魔的目的固然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因此就忽略了我們可以同時在這條道路上做的善事。”

“抱歉,先生,”Harriet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我沒有思考您提到的那些部分。”

“沒關係,Harriet。”鄧布利多愉快地說,“年輕的好處就是可以多多犯錯,然後從這些教訓裏成長。”

“可是海格沒有告訴我們他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Harriet馬上又想起了另一件懸而不決的事情,“也不肯告訴我們為什麼他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傷痕,Hermes認為海格一定是從巨人那裏帶走了什麼,也許是一條龍,也許是某種罕見的生物,所以不僅耽擱了他回程的路,還弄得他滿身是傷。”

“我知道這件事。”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我讓龐弗雷夫人熬製了一些對於去除傷痕特別有效的藥膏——當然沒有讓她知道為什麼——秘密送去給了海格,免得在學校引起懷疑。至於他為什麼弄得自己滿身是傷,以及他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已經知道原因了。”

“您已經知道了?”Harriet驚訝地反問。

“海格知道他做的那件事情是瞞不過我的,所以第二天晚上就來找了我,並向我坦白了。”

“那麼那究竟——”

“我想等到適當的時機,海格自然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的。”鄧布利多輕輕擺了擺手,於是Harriet就知道這個話題結束了。她沉默了幾秒,突然又記起了另一件事情。

“恐怕特裏勞妮教授引起了烏姆裏奇的注意,先生。”Harriet開口了,“您知道她假借調查霍格沃茨教師的名頭,想要找出誰會在我的背後支持我在霍格沃茨成立一支軍隊的行為,特裏勞妮教授並不知道烏姆裏奇行為背後的這一目的,恐怕她在調查中的某些回答已經打起了對方的疑心。”

“你們是怎麼得知烏姆裏奇的真正目的的?”鄧布利多挑高了眉毛,他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讚賞,“如果不是鳳凰社安插在魔法部的密探也彙報了同樣的信息,這一次恐怕連我也難以想到福吉和烏姆裏奇這一行為的背後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於是Harriet詳詳細細地將珀西寫來的信件告知了鄧布利多,聽完了她的講述,校長那雙湛藍的眼裏卻沒起什麼波瀾,十分平靜地說,“我並不懷疑珀西·韋斯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他內心深處對自己的家庭的忠誠並沒有完全消失。”

“可是不管怎麼樣,珀西還是背叛了韋斯萊家族。”Harriet說,一想到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太太,還有韋斯萊家的孩子是如何因為珀西的事情傷心不已,她心裏就充滿了對珀西行為的怒氣,“雖然他還關心著自己的家人,但他並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傷透了他們的心——”

“不僅僅是這樣,Harriet。”鄧布利多說,“珀西還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活著的這一秘密,還知道自己的家庭包庇了這魔法部最想要抓住的犯人之一。在福吉的地位岌岌可危,急切地想要做出什麼事情來鞏固自己在魔法部的威望的今日,如果珀西願意把這個情報賣給福吉,那麼他今後在福吉一黨中的未來將會無可估量,恐怕甚至有可能在福吉退位以後接任他的位置。但是麵對這樣的誘惑,珀西仍然忍住了以這個秘密來換取光明的職業生涯的舉動,難道這不能證明他內心仍然忠誠於韋斯萊家族嗎?”

“如果韋斯萊一家全都鋃鐺入獄了,恐怕他的臉上也不光彩吧。”Harriet的語氣裏忍不住帶出了一絲譏諷。

“巴蒂·克勞奇的兒子是食死徒,對他的事業也沒有造成什麼毀滅性的打擊。隻要珀西宣布與韋斯萊一家徹底撇開關係,甚至——做得更堅決一點,更改自己的姓氏,那麼五年以後,他就是魔法部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沒有人會記得他曾經的汙點,這就是醜陋的政治,Harriet。還記得幾年前我曾經告訴過你,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嗎?我很高興從那時起你逐漸聽從了我這個腐朽老人的忠告,隻是偶爾在看人上,你仍然會犯一些短視的錯誤。不過不要緊,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之間的單獨授課,就是為了能讓你快速成長,去麵對我原本設想你可能要等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後才需要麵對的劫難。至於特裏勞妮教授,你不用擔心,魔法部很快就會發現他們自以為上餌的魚隻不過是一隻臭靴子罷了,”

Harriet輕輕地點點頭。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因為那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而變得很成熟的時候,她卻總會發現在鄧布利多麵前的自己仍然有著許多幼稚和不足的地方;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以比過去更加寬容,更加廣闊的眼界看待問題的時候,她總能在自己與鄧布利多的對比之下發現自己仍然十分的狹隘與刻薄。深夜裏,當她思念著塞德裏克的時候,有時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也在同時思念那個曾經在塞德裏克眼裏完美無瑕的自己,她偶爾會慶幸那個比她美好成千上萬倍的男孩從未來得及發現那個自己為之付出性命的女孩其實到頭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稚嫩,在錯誤中摸爬滾打,艱難前行的巫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