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新酒樓內。
“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絕,酒壺、花盆、茶盞碎了一地…
“啊…不要啊?”
“如何抓我?”
“我犯了什麼罪?”
不斷的有人呼喊,乃至於掙紮,最後被一頓暴打,然後狠狠的將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一時間,這酒樓內雞飛狗跳!
長新酒樓“長新”不再,倒是多了許多破敗之象,雞犬不寧。
關銀屏守在關麟的身邊,自是精神緊繃,如臨大敵。
隻是…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或者說…這酒樓中人隻是在逃竄,根本就沒有怎麼抵抗,一個個酒肆跑堂的、做飯的,還有‘內當家’,甚至有來不及穿衣的客人被押出來。
連帶著雞、鴨、魚,按照關麟的吩咐,隻要是活的統統帶回賊曹掾府。
意料之外的,馬秉竟還牽出了一頭牛。
——這特麼的就叫驚喜!
關麟琢磨著,這是一隻與賊人狼狽為奸的牛,罪不容恕,當誅九族!
嗬嗬…
今晚又能吃上牛肉了。
最慘的當屬酒肆掌櫃,他的臉上還有一個拳頭留下的“印”,是張星彩把他帶下來的,很明顯…他在張星彩手上很慘。
張星彩則是掐著腰,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
下樓時,還朝關麟嘟囔著:“這就是你說的賊首?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賊首有何可怕?何須人專程保護你?”
倒是關麟,看到那掌櫃後,他笑吟吟的走到他的麵前。
掌櫃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甚至說話都不太利索,“小人…小人是正經買賣,我…我無罪啊!”
關麟笑了,笑的更燦爛了,“無罪個屁,本曹掾慧眼如炬,你是北邊來的,你背後的主子姓曹,這些,本曹掾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不過,不要緊,本曹掾有的是方法讓你認罪。”
——北邊來的!
——主子姓曹!
四弟的意思是…這掌櫃是魏諜?
關銀屏一怔…她不會不知道,江陵城中必定藏著曹魏的細作。
這是由於當年周瑜將曹仁打敗,曹仁被迫撤出南郡,而作為南郡的治所,江陵城…周瑜不可能什麼也沒留下。
比如魏諜,便極有可能留在城中,悄咪咪的行動,暗中將這邊的情報送回曹營。
隻是…
無論怎麼看,似乎,眼前這個一臉憨態的酒樓掌櫃,不像是作奸犯科的魏諜呀!
關銀屏在琢磨,其實,關麟也在琢磨。
他琢磨的是,曹仁究竟留在江陵多少魏諜?
這一波,能一網打盡了麼?
總是被敵人的眼睛看著,他關麟做起事來極不方便。
東吳那邊就不說了,雙方彼此互市,又是孫劉聯盟,彼此互留眼睛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北境的曹操…
關麟琢磨著,得先把曹操的眼睛捅瞎了。
讓他感受下未知的恐懼。
而這掌櫃依舊在喊,“官老爺是不是認錯了,小的是北方人不假,可來這江陵已經八年了,這江陵城就是小的根哪!官府的戶薄上一清二楚,小的夫婦二人在此做買賣,從小做到大,身份清白,又哪有什麼主子?”
關麟爽然一笑,再不搭理這個掌櫃,他朝馬秉吩咐道:“快,還不將這些魏諜統統押入牢獄,此番,咱們賊曹掾府立下大功,除了本曹掾賞的那份兒,都等著我爹的重賞吧!”
言及此處,關麟又指了指那掌櫃。
“這個家夥很危險,綁結實一點,押回去。”
似乎是注意到…酒店的門外已經聚攏了不少人。
關麟又補上一句,“告訴百姓們,這次抓的都是魏諜,讓他們不用驚慌,若有異議,明日一早可以到賊曹掾屬,本曹掾會開堂,當著眾百姓的麵兒親自審他們!”
…
…
關羽、張飛、楊儀、馬良一行正在趕往“長新”酒樓的路上。
哪曾想,一個中年男人攔在了關羽的馬前。
“啪嗒”一聲跪在地上。
——“關將軍留步!”
——“今日,李某替整個江陵百姓向關將軍請命。”
——“關四公子無證據、無太守批文,即公開緝捕無辜百姓百餘人,致使人心惶惶、民心不安,此罪不容恕,依律,當下獄五年!”
馬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喊話的男人。